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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聞雯立刻就反應過來什麼情況了,她伸手攬著青年的腰背,在路人的幫助下勉力把人撐住,猝然回頭向著問診台的方向吆喝,「救命!這裡有人要昏倒了!」

醫生和護士快步奔過來時,李聞雯低頭瞧清了青年的長相,額發蓬亂鴉黑,皮膚雪白。

她倏地一愣,繼而百感交集。竟然是葉進。

大都人口何止千萬,茫茫人海,巧合得都有些荒謬了。

第5章

可真是「波瀾壯闊」的一生

葉進前一晚飲酒過量,醒來就一直昏昏沉沉地不舒服——他是在浴室醒來的,之後四肢漸漸開始發酸發脹,腦袋更是重得幾乎抬不起來。他單手杵著洗手池簡單洗漱了一番,揉著脖子出了浴室,給自己煮了兩個雞蛋,回復許煉的信息誆騙他自己現在正在絲弗拉裂谷浮潛,之後懨懨地裹著薄被又倒在沙發上睡了個不舒服的回籠覺。再度醒來先前的症狀不但沒有減輕的跡象,視野都有些迷糊了,他直覺自己要是再不出門尋醫可能要出事兒了,這才煩躁地出門。這也是他最近十多天裡第一回 出門。

鹿鳴公寓至二院本就僅有十分鐘的車程,大約司機瞧著葉進眉眼烏黑薄唇煞白的模樣實在悽慘,六分鐘就飈到了。葉進昏頭轉向從計程車上挪下來時,司機不放心地一再問需不需要幫把手,他眼瞼艱難抬起來,比量著停車位置與門診樓二十來米的距離,比了個OK的手勢,啞著幾乎說不出話的嗓子說「沒事兒」。結果一進門診樓,內外溫差一夾擊,他的大腦「嗡」地一聲罷工了。

「……沒有雜音就是肺沒事兒是吧,是退燒了就行了吧……他家裡有事家人可能不方便過來,對,我認識他……他的身份證,你等下我摸摸他口袋,也許他出門帶了……」

他昏昏沉沉中聽到有個聲音在一旁說話,聲音突然近了,清晰了,是那人側過身靠近他,摸走了他口袋裡的身份證,又輕手輕腳取下了他的眼鏡。

大概是因為高燒大腦宕機,那些清醒時錐心刺骨的「失去」就消失了,藥劑一點一點流進血管里,葉進在各種噪音中靠著身旁的人低垂著腦袋沉沉睡去——醫院門診人滿為患沒有床位。

李聞雯待到葉進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悄然鬆了口氣。她小心翼翼調整著自己的坐姿,以便葉進能靠得更舒服,而後眼皮低垂愣愣瞧著葉進眼尾、耳根、脖頸和指尖因高燒透出的薄紅,心神倏地有些不穩,但不過片刻就又艱難把持住了。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我有沒有可能是出現了副人格,我到底是誰……去精神科看看也未嘗不可啊。」

李聞雯有些狼狽地移開目光,不出聲地碎碎念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在醫院這麼「科學」的地方,她對自己不科學的存在突然感到又焦慮又心虛。

之前住院的時候倒沒有這些多餘的情緒,那時候只慶幸得了個機會可以再回家看看——哪怕已經提前做足了準備,她最後仍走得不忍心也不放心。但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駐紮在原主身體裡紋絲不動,就開始有些難受了。

李聞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租客」還是「新房東」,但她深深明白,如果貿然出手改變了原主的生活軌跡,那將不可能只是改變原主一個人的生活軌跡。但一直按兵不動她又是煎熬的。前不久,她給自己劃了一條線,六個月。但這條線其實並無科學性或合理性。而且六個月也還是有些漫長了,因為原主糟心的因果線太多了,當下正在一一尋上門。

李聞雯煩躁地嘆息,又不自覺解鎖手機去讀自下午起收到的一連串信息。信息均來自未存號碼,偶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教,大多是酣暢淋漓的唾罵。似乎是有人在網上爆料了什麼,原主程松悅突然成了眾矢之的。李聞雯去某博和某書搜索了一下程松悅的名字,並未見相關信息,也只能暫且置之不理。

外面天光漸漸模糊,風聲也越來越震耳,片刻,玻璃窗上開始有劈里啪啦的落雨聲。葉進越來越重,壓得李聞雯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她慢慢轉動腦袋四顧,目之所及仍然沒有床位,大約是要等到深夜了。不過那時葉進的吊針也就應該滴完了。李聞雯這樣估摸著,眼皮不著力地自然垂下,目光落在葉進微偏微折的皓白脖頸上,又立刻移開。

一條過道之外,做著卷子的高中生對著葉進悄悄舉起手機,李聞雯留意到了,抬手遮住了葉進的臉。高中生翻了個「姐姐真小氣」的白眼,不甘不願地放下手機。李聞雯指了指她的吊針,示意再不叫護士來拔針就要回血了,高中生一驚趕緊向護士舉手。護士瞧過來一眼,順手取了一瓶新藥過來,給高中生拔了針,又核對名字給葉進續了藥。

「你胸口也不舒服?那剛剛醫生問你怎麼不說?你坐這裡別動我再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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