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牧道:ldquo那你可以飛高點,這樣我能辨出方向。rdquo
顏崖沉默:ldquo飛不了那麼高。rdquo
拾牧愣了下,湊近:ldquo用我當爐鼎就能飛高了。rdquo
顏崖:ldquo不行!rdquo
怎麼有人這麼熱情自薦當爐鼎啊?
她操控柳葉落在那灘黑泥漿邊,拿出了靈石。
補充點能量先。
顏崖就地坐下,有拾牧守護在旁,她可以放心專注吸收靈氣。
她剛努力地吸收了一星半點的靈氣,才剛找到點狀態,就聽拾牧繃緊的聲音:
ldquo顏,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rdquo
她還沒聽過拾牧這種語氣,不禁心中打起鼓來。
ldquo怎麼了?rdquo
顏崖一將眼睜開,便看到了黑泥漿中冒出的巨大水泡。
這灘黑泥漿面積大如西湖,水泡一個挨著一個,像是化身為一隻巨大的瘌□□。
啪。
離岸最近的一個水泡破開了,一隻甲蟲爬了出來。
很快,其他水泡幾乎同時破開,每個水泡中都有一隻甲蟲爭先恐後地爬上岸。
它們全都頂著一張灰白的、死氣沉沉的人臉,人臉一半藏在甲殼下,緊挨著百來對不停揮動的細足。
有的蟲將魔修吸收得比較好,人臉上的肌肉便比較靈活,可以發出聲來:
ldquo媽媽,媽媽helliphelliprdquo
它們只呢喃著這個,朝顏崖和拾牧衝來。
ldquo是蟲族。rdquo
顏崖對那隻吞噬了昆的蟲印象深刻。
可系統沒跟她說會有這麼多的蟲族啊!
那一個已經難纏,這無數隻一隻一口都能把她啃淨!
顏崖急抽出柳葉,但還未扔出,化為玄魔犬的拾牧就叼起她直衝高空。
然後玄魔犬將她甩到了背上。
到底還是坐上了。
顏崖揪住玄魔犬厚密柔軟的背毛,於此緊急時刻,占據腦子的第一個想法是:
還是玄魔犬坐起來最舒服。
很快,急促的嗡嗡聲混雜成一片,鋪天蓋地般將顏崖和拾牧蓋住。
顏崖扭頭,只覺得一陣反胃。
能想像數不清的長著死人臉的甲蟲組成遮住天地的一堵高牆撲閃著翅膀朝你飛過來的感覺嗎?
也就比一屋子蟑螂的殺傷力強個一億倍吧。
ldquo它們幹嘛追我們?!rdquo
拾牧全神貫注地以他最快的速度往前飛。
倒是系統回應了顏崖:ldquo你比較好吃吧。rdquo
顏崖:ldquo?rdquo
狂風吹得顏崖眼睛都難睜開,拾牧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後面的甲蟲更快,顏崖好像都聽到它們的音爆聲了helliphellip
ldquo啊!rdquo
忽然有隻蟲族追了上來,抓住了顏崖的腳腕。
看起來細細的足力道倒不小。
顏崖叫出聲倒不是因為被追上了,而是細細密密的足與皮膚接觸的觸感實在是讓人汗毛直豎。
顏崖俯身緊抱住玄魔犬,一道靈光砍向這隻蟲族。
但它外殼堅硬得不像這個世界能有的物質,這道靈光能瞬間劈碎大石,它卻毫髮無損。
拾牧餘光看到顏崖被纏住,一聲怒吼,九十度驟然俯衝。
顏崖趁機猛踢腿,才將這隻蟲族甩開。
拾牧落地,說:ldquo你有沒有護身法寶?rdquo
顏崖迅速在腦中排查了一遍有沒有適合目前狀況的法寶。
她道:ldquo有,不過這麼多蟲族,如果它們圍著不散,法寶也沒辦法一直支撐下去。rdquo
拾牧變回人形,只留了耳朵和大尾巴沒有收回。
他的周身凝出銳利的冰錐,懸空圍著他,就像他的利甲隨心所欲地為他所用。
ldquo沒事,不會很久。rdquo
蟲族嗡嗡地俯衝下來,整片天空都被它們遮得暗了下來。那些蒼白的魔修的臉就像夜空中的白色氣球,一張張的格外顯眼。
拾牧就像冰化作的利劍,一往無前地迎向它們。
瞬間,便有蟲族身體的汁水迸濺一片。
ldquo拾牧!rdquo
他自顧自地殺去了,顏崖只得抓緊把法寶套了出來。
啟動後,一道金光閃閃的罩子倒扣著把她罩住。
砰砰砰!
連續十多隻蟲族撞到她這金罩上,俱被彈開。
但它們就像不會審時度勢一樣,仍前仆後繼地撞來。撞得顏崖都揪心,怕金罩子提前散掉。
而拾牧的身影已經被徹底淹沒了。
顏崖只能看到他那個方向時不時有幾隻蟲被打飛,而拾牧的冰錐快速地在蟲子間穿梭,所到之處都有汁液飛濺。
冰錐的殺傷力夠,但它消耗得也很快,創傷兩三隻蟲族就得耗費一根冰錐。
以這樣的速度,她怕拾牧很快就會跟不上,一旦出現錯漏被咬住,這些蟲族就會蜂擁而上,讓他再也抓不到反抗的機會。
顏崖坐立不安地緊盯拾牧的方向。
隨著一聲殺意凜然的暴喝聲,拾牧的周身頓時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