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的談話太複雜,王卵沒怎麼聽懂。但它察覺到拾牧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他要死了?王卵興奮了起來,扭動著想要看清楚。
拾牧盤腿坐著,他閉著眼,外表看一直沒有什麼變化。
但顏崖也能感覺到,他的生命力變得像逐漸暗淡的燭火。
顏崖不知不覺向拾牧靠近了一步。
當看到他的臉都泛上了灰色時,她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攥住了。
她忽然意識到,失去拾牧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雖然這會讓她感到窒息,但是顏崖仍睜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師尊的每個步驟。
直到不是很響的一聲,荊棘圓環落到了稻草鋪就的地面上。
顏崖立刻虛空將它罩住。
拾牧的生命地緩緩復甦,王卵頓時也不亂動了,很無力的癱在顏崖的衣襟上。
景黎緩緩舒了一口氣。
外面天色已經變得昏昏,一整日過去了。
他轉而看到顏崖發白的臉,不禁在心中暗嘆了一聲。
ldquo此法與性命無礙,只是傷身,調理一段時間就是了。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顏崖看到拾牧的眼皮動了動,才徹底放下心來。
ldquo師尊,你太厲害了!rdquo她立刻吹捧起景黎。
景黎微微搖了搖頭:ldquo你要擔心就去看他吧。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就跟我要。rdquo
顏崖怔怔地點點頭。
她敏銳地感覺到,師尊對拾牧的態度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顏崖的眉眼忽而松展開來。
景黎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不遠處,張想言閒散地蹲在地上,守著鑽進草堆里的蟲族女王。
蟲族女王對景黎嘲笑道:ldquo你們人類真是奇怪,既然你也覺得那個魔尊還不錯,為什麼還一副被偷光家產的表情?找到適宜繁衍的□□對象不是件挺好的事?rdquo
景黎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ldquo修真界不以繁衍子嗣為重。rdquo
蟲族女王怪裡怪氣對張想言說:ldquo有人要傷心了。rdquo
張想言差點跳起來:ldquo誰說的?我也不以繁衍子嗣為重。rdquo
景黎打斷張想言對蟲族女王說:ldquo總之,謝你提醒了。rdquo
景黎這段時間都在為時空漏洞而費心,還是蟲族女王提醒他要儘早幫拾牧解決掉身上的這個問題。
由此也可見景黎與蟲族女王相處得相當和睦。
蟲族女王扭了扭白軟的蟲身,說:ldquo用不著謝我,我呢,一是為了我的王卵完全考慮,二是幫顏崖。rdquo
ldquo幫她?rdquo
蟲族女王神秘地閉上了嘴。
她是能夠感受到王卵的心情的。
它的恐懼,它的惶恐,它的困惑。
直到最近,它安定了許多,並且對陪伴它的人產生了好奇。
在已經決定合作的前提下,蟲族女王不介意給予一點小小的幫助。
此時,顏崖正撐著地坐在拾牧面前,專注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雖然是假死,但對於拾牧而言,他實打實地經歷了一場死亡體驗。
在無邊的寒冷和孤寂中,他只有一個念頭。
眼皮依然是沉重的,但拾牧盡力地睜開了眼。
看到他的目光時,顏崖心裡咯噔了一下。
ldquo拾牧?rdquo
他那雙有著冰冷光澤的金瞳,看著她時沒有映射出任何情感的溫度。
不會是有後遺症,失憶了吧?
ldquo你還helliphellip記得我是誰嗎?rdquo
她小心翼翼地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但是拾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微微俯身,將額頭貼上了她的。
顏崖吸了一下鼻子,鑽進他懷中抱住他精瘦的腰。
ldquo我以後一定保護好你!rdquo
她沒來由地保證道。
拾牧:ldquo嗯。rdquo
他垂下眼睫,默默的將顏崖跑得更緊。
忽然一些悉索聲打斷了兩人的溫情。
顏崖從拾牧肩頭往邊上一看,王卵正試圖覆蓋在荊棘圓環上把它藏起來。
顏崖:ldquo餵!rdquo
王卵一哆嗦,但扒得更緊了。
顏崖果斷放開拾牧,過去把王卵拎起來。
這時王卵渾身黏黏的粘液發揮了作用,把荊棘圓環粘在了它的身上。
ldquo你對這個感興趣?rdquo顏崖把荊棘圓環扯下來,嚴厲道:ldquo不行!rdquo
這東西控制了好幾任魔尊,肯定不簡單。怎麼能讓它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