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婕扯了下嘴角，「石董什麼意思？」
「曾演帶你鬧了這麼一出，曾董已經跟我道過歉了，說這事怪他，他很抱歉，你們兩人的婚事就此作罷吧。」
「為什麼？」石婕卻問。
石安東有些不耐煩了，「別問那麼多，在這裡面重新選一個就行了。」
「可我就喜歡他。」石婕故意道。
「那也得把心給我收回來！」石安東像是恨鐵不成鋼，「男人都差不多，沒準下一個會更好，別一根筋了！」
見石婕半天沒動作，石安東伸手揮掉了平板，「那我告訴你好了，那個曾演他有精神病，你就算再喜歡他也沒用，他已經被曾董關進精神病院了！」
石婕像是不信，「你說什麼？」
「如果你非要跟他在一起，那就跟他一起進精神病院吧！」
邊上的助理撿起掉在地上的平板，重新遞到了石婕面前，勸道：「石小姐看看吧，這些先生都很優秀的。」
石婕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荒謬，他們冷淡的反應，仿佛被關進去的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只是個待人屠宰的牲畜。
石婕乾笑了下，終於還是伸手點了點桌上的一張照片。
助理把照片拿到石安東面前，有些猶豫地開了口，「是恆特的大公子，曾先生的哥哥，曾凱。」
「想清楚了？」石安東問。
「嗯，」石婕無所謂地笑了下，「就他吧。」
石婕恍惚下了樓，等在門口的人影讓她回過了神。
「送你回去。」
石婕的確也沒力氣再折騰了，「那麻煩周總了。」
石婕在車上就睡著了，再醒來，她發現自己在電梯裡，周易抱著她，他的下巴正輕蹭著她的頭頂。
「你在做什麼？」石婕聲音有些啞。
周易低頭看著石婕，「吵醒你了？」
「放我下來吧。」
周易卻沒放石婕下來，他抱著石婕出了電梯，又開門，抱著她進了屋子。
石婕被周易放到了沙發上，她按住了周易準備脫她褲子的手。
「我現在可沒心情做這個。」
「你把我想成什麼了？你腳背上的傷口要清理一下，小腿上的也是。」
石婕卻拽著不鬆手，「不用了。」
「隨你。」
周易收了手，起身進了浴室，浴室的水聲響了一會兒就停了，周易又重新坐到了石婕身邊，手裡多了一塊毛巾。
周易要去抓石婕的腿，石婕卻往邊上一挪，避開了周易的手。
「我說了不用。」
周易卻像是和石婕槓上了，他直接把石婕抱到了懷裡，石婕還想撲騰，周易就用大腿夾住了她的腰。
石婕鬥不過周易的力氣，她拼命扭了幾下身體後，也就放棄了。
周易半俯著身體，臉頰不時會擦到石婕的耳朵，他的一隻手托著石婕的膝蓋窩，另一隻手拿著毛巾擦著石婕的小腿。
石婕盯著周易在她腿上忙碌著的手，她的後背貼著周易有力緩慢的心跳。
「你覺得我該不該跑？」
周易手上的動作微頓，「該，但不可以。」
石婕笑了，「為什麼不可以？」
周易沉默了。
大學的時候，同宿舍的一個男生一年四季都在失戀，他喜歡看《燃情克利夫蘭》，每次失戀後，都會反覆念裡面的一段台詞。
「人們常說如果愛一個人，就給他自由，但我從未理解這句話，如果我愛一個人，就把他關在地下室，從門上的小孔里餵東西給他吃，直到他也愛上我為止。」
那時周易只覺得吵鬧，可現在這段話卻闖入了他的腦海，知道石婕跟曾演跑了的那刻，他竟然對石婕也生了這樣無聊的想法。
他承認他對石婕有心動，大概也有一絲男女之間淺薄的情感，可他清楚，他不會愛上誰，更不能愚蠢地愛上石婕。
愛是無私的，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但人們都這樣宣揚愛，所以他對石婕的絕不會是愛，不過是自私的占有欲，他習慣了，也想要石婕長久地待在他身邊。
可看著石婕灰撲撲的眼睛，他竟也有了一絲猶豫，大概是他最近同情心太過泛濫了。
石婕落在周易脖子上的吻，讓他回過了神。
周易低著頭，他任由石婕鬆開他的領帶，解開他襯衫的扣子，石婕的嘴唇從他的喉結一直往下落到了他的鎖骨、胸口，接著是小腹。
石婕能感受到周易的動情，可她卻突然停住了動作。
「再問一遍，你覺得我該不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