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超喝了幾輪後，也有些醉了，他站到椅子上，起頭哼起了《婚禮進行曲》，大家開始起鬨要陳盼弟和她的丈夫喝交杯酒。
石婕也起身跟著喊，周易坐在那兒，仰頭盯著石婕笑。
屋子裡很熱鬧，屋外卻冷清。
石文掛了電話，感覺肩頭沉了沉。
「外面風有些大。」陳音就著台階，坐到了石文身旁。
石文把外套遞迴給陳音，「我不冷，你披著吧。」
陳音不接，石文抬手把外套裹到陳音身上，「你進去坐著吧，裡面熱鬧。」
「我不愛熱鬧。」陳音直勾勾地盯著石文。
陳音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讓石文搭在膝蓋上的手開始抖。
「別盯著我看了，」石文的耳朵漸漸紅成番茄色，不是因為害羞，是因為狼狽，「我現在這樣，還有什麼好看的。」
「你現在怎樣？」陳音的聲音帶些哽咽，「不管怎樣，你不都還是石文嗎。」
石文是沒法容忍自己把陳音惹哭的，他轉動輪椅，背對著陳音，強裝冷漠的聲音里還是不小心冒出了些溫柔，「你進去吧。」
陳音低頭，快速抹掉滑到下巴的淚，「陪你再坐會兒。」
周易這晚也喝了不少，大部分都是被沈青和秦超灌的，周易自己也不推脫，石婕剛開始還攔著，後來也就隨他了。
石婕扶著周易出了電梯，又開門把他攙進了臥室。
周易是真的醉了，臉連著脖子都是通紅的，眼睫毛上不知道是沾了汗還是沾了什麼，有些濕漉。
「難受嗎？」石婕幫周易解開了襯衫，「剛剛不該喝那麼多的。」
周易的呼吸聽著不大順暢，他單手圈住石婕的腰，把人帶到了床上。
「陪我躺一會兒。」
石婕摩挲著周易的眼皮，又親了親他的眉心，輕聲喚道：「周易……」
「嗯。」
「周易。」
「嗯。」
「周……」
周易睜開了眼，湊過去堵住了石婕的嘴，他親了好一會兒，又用指腹揉著石婕的唇。
「不用叫，我就在你身邊。」
想到剛剛石文和陳音在酒席結束後的不歡而散，石婕的胸口湧上一陣揮不掉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