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她喊。
般若猛然轉頭,見到自家娘子好端端站在院子裡,關上大門便笑盈盈跑過來,「娘子終於回來了!」但她跑到跟前了,臉上卻疑惑起來,看著面前的兩個「二娘子」,般若撓撓頭。
「這個是,二娘子新買回來的丫鬟嗎?」
潘棠咯咯笑起來,阿酌則低下了頭。她一把掀去阿酌頭上的帷帽,引得阿酌猛然抬起頭,「你再看看這是誰?」
般若疑惑看著,第一反應是好美的臉,第二反應是好熟悉的臉。她不確定道:「阿酌侍衛?」
阿酌向她點頭。
「不對。」潘棠睜著眼睛說瞎話,「這是我新買來的丫鬟,叫小酌,以後你們就是姐妹了。」
「啊?」般若更蒙圈了。
就在她為難之際,還好曼姝端著菜盤子從廚房裡出來,曼姝朝這邊喊:「呀,娘子和阿酌侍衛終於回來了。」她急匆匆把菜端進房間,又跑出來。
潘棠笑笑,「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她吩咐阿酌,「你快回去換身衣裳吧。」
阿酌道:「遵命。」逃也似的,倏然,竟真就沒了人影。
跑得真快,她心道。
曼姝和般若擁著潘棠回屋。
「娘子身上沾了雪,鞋襪也潮了,換身衣裳再吃飯吧。」曼姝細心道。
潘棠換了身衣裳,果然身上舒坦了不少。曼姝在一旁疊著衣服,似乎在翻找著什麼,「二娘子的那件黑色斗篷呢?」她問般若道。
般若也搖搖頭,「沒看到啊。」
「怪事,那麼大一個斗篷竟然找不見了,莫非是進了賊。」
「斗篷找不到了嗎?黑色的那個我不是昨天還...」潘棠突然想起什麼。昨日她拉著阿酌一起去屋頂看雪,給他披上了斗篷,他沒還!
她轉而道:「不過是一件斗篷,沒了就沒了,別找了。」
曼姝卻是個一絲不苟的性子,「不行的娘子,一定是丟哪了,都是奴婢的錯。」
不是你的錯,潘棠心裡在喊。
曼姝依舊堅持,她努力找藉口搪塞道:「好像是我落在母親的佛堂了。明日我去取來。」
「原是如此。」
曼姝停下動作,但又覺得有些不對,二娘子這些天都沒去過佛堂啊。
——
臘月嚴寒,朔風肆意,小小的院子裡霧靄沉沉
小院子旁邊的值房內,一豆燭火可憐地燃著。寒風透過破損的窗紙,搜刮小屋子的每個角落,小小的火苗搖擺著,倔強著不滅。
阿酌抱著那件黑色斗篷,上面有剛剛漿洗過的清新味道,和一抹淡淡的梅花香氣。他小心將斗篷疊好,放在床頭的一個托盤裡面,仔仔細細地壓平,不留一個褶皺。
剛放好斗篷,他卻突然感覺身體有什麼不對勁。
體內有股股真氣在流動,頃刻間,渾身上下都疼起來。
心頭被無緣無故放了把火,以燎原之勢席捲全身。
他重重坐在床上,頭腦有些發暈,陌生的眩暈感陣陣襲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
手不住顫抖著,他踉踉蹌蹌去尋桌上茶壺,想喝點水讓自己冷靜。但提起的茶壺還沒有倒出水來,便「哐啷」一聲被他摔個粉碎。
阿酌看著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因為這茶壺不是被他不慎摔落的,而是被他狠狠砸出去的——他從未想要砸碎茶壺。
他強逼著自己睜開眼睛,一縷冷淡的月光透過薄薄窗紙照到小屋子的地上,潔白如霜。
今日是臘月十五,天上一輪冷月圓滿,如一隻無情的眼冷漠注視著他,透過窗子冷漠注視著虛弱的少年。
心頭煩躁愈演愈烈,胸中似有火在燃燒,他感覺自己生吞了好幾塊炭火。
他掙扎著起身,想要打開窗子透透氣。
毫無作用,寒風吹在身上他卻愈加滾燙,那月光照在身上像是火燒火燎一般。
頭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疼痛,哪怕是他遍體鱗傷倒在蒼梧山道上時也不曾如此痛過。劇烈的皮肉疼痛隨之而來的,是體內內力的瘋狂涌動。
體內有一股子莫名的內力在不停遊走,所到之處皆是灼燒之感,蓬勃暴漲的內力像是迅速上漲的狂潮,一陣陣折磨著他的軀體。阿酌感覺自己要炸開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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