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幾天,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從萬千星光中向他走來,著華服美裳,眼中是最濃郁的一抹朝陽。
他恍恍惚惚,不敢相信。
不捨得睡覺,怕醒來之後發現真的是夢一場。
想給她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聽她在不在。
可是過了幾天之後,心緒平穩下來,又感覺到非常的踏實,非常的安心。
沒有誠惶誠恐,沒有惴惴不安,沒有時時刻刻都擔心著她到底是不是愛他,她到底是不是只是臨時起意,她會不會突然說不喜歡他了,要和他分開……
全部都沒有,宛如一切都塵埃落定。
因為那是許知曉啊,那是他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那是他畫上的人,是他筆尖的人,是他的心上人。
他了解她甚至勝過於了解自己。
她不是拿感情當兒戲的人,她不是會拿別人當替代品的人,她不是左右搖擺飄忽不定的人。
她永遠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自己要做什麼,所以她永遠堅定,勇往直前,從不氣餒,從不妥協。
如果有一天她願意和他在一起,那絕對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她的心愿意和他在一起。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一眼就可以看見光明美好的未來。
他一眼能看到的生命的盡頭,就是和她相依相伴的,生命的盡頭。
許知曉下樓的時候,看到又站在車外的季攸寧,加快腳步朝他走去,不由得蹙起眉頭,「不是感冒了嗎?你怎麼不上車啊——」
季攸寧兩步邁過來,不由分說地一把抱住她,毛線帽子後面的兩個毛球晃來晃去。
……就是這種感覺,他在心裡嘆道。
匆匆十三年,忙碌十三年,終於等到你說願意。
他長長的睫毛勾勒出漂亮的弧度,臉頰白皙如同無價寶玉,俊美靈秀的像是童話世界裡天真無邪,受盡寵愛的小王子。
他的聲音帶著些鼻音,「知曉,我覺得你肯定很喜歡我。」
許知曉被他抱著,腳尖微微踮起,下巴在他的肩膀上,聽到這話,她慢慢地眨了兩下眼睛,眼底是淡淡的光芒,唇角不由得牽起柔和的笑意,「嗯。」
季攸寧得到回應,笑容更盛,「我知道,你肯定會對我特別特別好的。」
「就像我對你一樣。」
「……嗯。」許知曉輕輕地應道。
後來許知曉曾經無數次的回想起,她是從何時起對季攸寧動了情。
是高中時期,看到滿牆她的畫嗎?
是她剛創業,季攸寧二話不說從國外趕回來?
還是他那好幾箱子的日記本,字字句句有關於她的回憶?
……
這些只是讓她感動,但都不足以讓她動情。
是在醫院的那一刻,是他把她的手放在他心口的那一刻。
是他說,她的心是天底下最熱的一顆心的那一刻。
就是那一刻,她看著他的眼睛。
她動了情。
溫柔的,小小的雪花,像是螢火蟲,又像是一顆一顆的小星星,浮浮沉沉,安安靜靜地飄落在兩個人的頭頂、肩頭。
世界喧囂,唯獨這裡是安寧而可愛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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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把自己餓死,她也不會來看你一眼的。」
「你做這些樣子給誰看?她又看不到。」
林卓自己說的都噁心了,真是恨不得一下子把霍長盛劈暈了事,自從他們倆離婚,霍長盛溜溜住了三次院,一次高燒,一次車禍,一次自殺。
一次比一次嚴重,一條命折騰了一大半,幾乎兩只腳都進了鬼門關。
也讓他一次比一次看清了許知曉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卓嘆了口氣,「阿盛,真的不可能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是旁人說什麼都沒用,最清楚的人,永遠都是你自己。」
林卓眼前好像出現了那晚坐在長長的醫院走廊上,悠悠凝視著手上血跡的許知曉。
何等鐵石心腸,只怕是山川崩裂,時空逆轉,她也是不會回頭的。
「許知曉對你還有沒有感情了,你自己難道不明白嗎?你還做這些樣子……又有什麼用?」
霍長盛沒有回應,他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許知曉是不會來看他的。
他再清楚不過。
他醒了之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那晚的事情,他萬念俱灰,看著她的眼睛,把刀捅進了腹部。
大錯特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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