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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從小被慣壞,連做了壞事,都不知道小聲點隱藏。

又或是霍媛太不將祝渺渺放在眼裡。

不值得她去鬼鬼祟祟。

會所的服務生輕聲道:「放滿了……別說她看不清腳下路,就算看得清,也不可能沒踩到玻璃,不應該啊。」

霍媛咬牙切齒,本想讓祝渺渺出糗,結果竟然沒有!

音樂聲停。

祝渺渺竟完美的,不出一絲差錯的,完成了那場舞。

賺足眾人眼球。

舞檯燈光重新亮起。

掌聲如雷。

但只是一會兒,就有人發現不對勁。

舞台上有許多塊玻璃折射而來,刺的人晃眼,每一塊玻璃上,都呈現鮮紅的血液。

「怎麼回事?」

「台上怎麼那麼多玻璃啊。」

「好多血,那小姑娘流了好多血……」

什麼情況?

看完整場舞的霍忱回過了神,聰明如他,一下察覺其中端倪,瞥了眼自己妹妹方向。

霍媛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痛快。

霍媛想,雖然祝渺渺沒有按照自己的想法當眾出醜,但傷著了她也不虧。

那些玻璃比刀鋒還尖銳,刺進腳底板疼不死她!

——

表演結束,祝渺渺深深地給大家鞠了一躬,然後往台下走。

但下樓梯時就有些堅持不住,踉踉蹌蹌。

不僅疼,力氣也像被抽空,失重感襲來,膝蓋差點碰到地面。

好在,胳膊被雙沉穩有力的手攙扶住了。

男性荷爾蒙味以及不算難聞的香菸,在鼻尖縈繞。

祝渺渺抬眸,看見來人是誰,柔軟、沒有任何防備地跌入他懷中。

「段先生,」她虛虛地說,「我跳的舞,您還滿意?」

段司域垂下眼睫,女孩溫香軟玉,肌膚滑膩,令人躁鬱。

他問:「怎麼每次見你,都這樣狼狽?」

聞言,祝渺渺退出他的懷抱,苦笑一聲,繞過,要離開。

然而下一秒腳下就騰空了。

她被男人抱了起來。

祝渺渺心下一驚,本能地摟住他的脖子。

盯著他冷峻妖冶的輪廓,故作羞赧。

-

霍忱讓人清理了舞台,沒有留下一點證據。

「哥。」霍媛剛才看見段司域抱著祝渺渺離開了,「那祝渺渺不是個人!是妖精!她要勾走司域哥哥的魂。」

霍忱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用鏡布輕輕擦拭,「這是霍氏集團年會,你要教訓人也得挑地方,祝渺渺是公司邀請來表演的,真出事了,會影響到股價。」

霍媛喉嚨一噎,輕聲道:「我知道,我就是看不慣她。」

隨即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再說,她就算是今晚殘廢了又怎麼樣?隨便做個公關壓下去不就好了嘛?」

「她也是夠傻的,明知道腳下有玻璃還一直跳。」

傻麼?

霍忱看她比誰都聰明。

不僅如此,對自己還狠。

利用美貌、脆弱、手段,盯住一切資源,嘗試跨越階級。

不過——

聰明是聰明,但找錯了梯子。

段司域什麼人?

她想玩他,太高看自己了。

-

會所頂樓VIP包間。

祝渺渺脫了鞋,白皙嫩滑的玉足下——

血液滲透,不失美感,倒有種別樣風情。

段司域坐在她身邊,點了一支煙。

不知道抽的什麼牌子。

竟出奇的好聞。

「這裡可沒有醫藥箱給你了。」段司域漫不經心地說。

祝渺渺嗯了一聲,當男人面撕下裙擺。

碎花長裙,瞬間變短。

她用這粗糙的布料給雙腿包紮。

段司域慵懶地窩在沙發里,斜睨,注視她。

女孩脖子細長,白的晃眼,儘管臉上沒了血色,依舊美,讓人心疼。

其實她完全可以靠這張臉去賺錢。

沒必要去找霍家。

霍家是個大家族,家庭內構,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舞台上的玻璃,是霍媛找人放的。」段司域懶聲懶調。

「我知道。」祝渺渺彎了彎唇,柳眉微皺,「所以,段先生會幫我做主嗎?」

「幫你做主……」段司域眯眼,像商人般談判,「好處呢?」

祝渺渺看向他,一雙生動的鹿眼,水光瀲灩,波光粼粼,「我有自知之明,你沒理由為了我,跟霍家鬧掰。」

「我知道自己鬥不過霍家千金,別說現在只是受了點傷,就算是死在她手裡,她也不會少塊肉,不過好在,長這麼大,我學會了個道理。」

「哦?什麼道理。」

「不計得失。」

不計得失?

段司域撣撣菸灰,輕哂了聲,嗓音醇厚低磁,「怎麼說?」

第8章 下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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