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嗎？還要跟我做交易嗎？」
祝渺渺：「……」
怕啊，怕有什麼辦法？她有路可走嗎？
要知道，很多時候，窮比死可怕。
「不怕。」祝渺渺歪頭，甜美一笑，「段司域，這不是你的錯。」
聽言，段司域身軀一震，挪開視線。
——
祝渺渺離開君蕪苑，全身顫抖，力氣仿佛被抽乾，腿都在發軟。
回家的路上，她坐在計程車內，看著車窗外的繁華都市，陷入茫然。
就在這時，醫院打來電話，說有人替她外婆支付了一大筆醫藥費以及後續手術費。
連病房也順帶轉到了VIP病房。
VIP病房，用的藥和治療儀器，都是最好的。還有醫護人員一對一照顧，根本不需要家屬操心。
雖然VIP病房價格昂貴，但一直處於爆滿狀態……
沒想到，她跟段司域達成交易不到一小時……
她外婆，就能住進別人擠破頭皮都擠不進去的病房。
真諷刺。
車窗外的風拍打在祝渺渺臉上，她感覺到眼睛酸脹。
回到醫院。
來到VIP病房。
劉春嬌狀態穩定了不少。
看見祝渺渺回來，立馬向她招招手。
祝渺渺來到她跟前坐下，「外婆。」
劉春嬌抬起手撫摸祝渺渺的臉，聲音還有些虛弱和難受，「渺渺，這病房很貴吧，家裡沒那麼多錢了，你別費心費力地給我治療，我已經七十歲了，也活夠了。」
「別說這種傻話。」祝渺渺吸著鼻子，笑了聲，「我找到了一份寒假工，待遇還不錯，醫藥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著，好好吃飯，這樣我才能開心。」
「外婆，我只有你了，求求你，一定要長命百歲。」
劉春嬌早已淚流滿面，她是真的心疼自己外孫女啊。
其他孩子在祝渺渺這個年紀還是無憂無慮，青春爛漫的，她卻要扛起一個家。
越想，劉春嬌越難受，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她。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得好好活著，要不然渺渺更難過。
……
凌晨，外婆已經睡了過去。
祝渺渺發了條微信給段司域，以表感謝。
段司域只回復一句：【明天早上八點，我要見到你。】
祝渺渺知道，她欠段司域的，需要還清。
於是，回覆：【好，等我哦。】
-
在VIP病房，外婆有專門的人照顧。
祝渺渺不需要操心什麼。
一大早就去了君蕪苑。
剛到莊園門口，就有專門的傭人迎接她。
餐廳。
豐盛的早餐擺成一排，堪比宮廷盛宴。
但祝渺渺首先注意到的，是坐在餐桌前的段司域。
段司域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指尖握著一支鋼筆，正在簽什麼文件。
旁邊站著他的特助。
上次祝渺渺見過。
祝渺渺抿著唇瓣不語，生怕打擾到段司域，儘量壓低自己存在感。
大概一分鐘左右。
段司域簽好了文件，遞給一旁特助。
特助連忙接過。
識趣地退出了餐廳。
餐廳就剩他們倆。
氣氛詭譎。
段司域看向祝渺渺，修長的指骨叩了叩桌面，「過來，陪我吃個早餐。」
祝渺渺聽話地坐到了他身邊。
段司域紳士地給她倒了杯牛奶，不冷不熱地說：「這段時間，你應該有空吧。」
「有空。」
「那就在這兒陪著我。」
「？」
祝渺渺震驚，在這兒，陪著他？
什麼意思？
段司域見女孩一臉疑惑，眼尾輕翹，略帶好笑地問：「很難理解嗎？」
不難。
但——
有點不合適吧？
祝渺渺擰眉，說：「我外婆一個人在醫院，我不太放心，而且快到春節了，這種團圓的日子，我總得陪外婆過…」
段司域耐心地聽她把話講完，神色淡然凜冽，皮肉不笑，「祝渺渺，你好像弄錯了主次。」
「現在，我才是你的第一順位，你凡事得以我為先。」
祝渺渺指尖輕顫，嗯了一聲。
這男人只不過剛對她有點興趣，又沒有愛上，她不可能蹬鼻子上臉，更不可能忤逆他。
否則外婆醫藥費……
段司域見她聽話，滿意一笑，「行了，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