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在一旁看了很久,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直到徹底不見祝渺渺人影,陳嫂才小心翼翼地看向段司域,「少爺,我覺得祝小姐對您是真心的…」
「她在外面整整等了您一天,沒有一句怨言,只想見您一眼,可是好不容易見到您,您卻對她惡言相向。」
「我知道少爺您因為家庭原因,對誰都不信任,可是我看得出,祝小姐跟您身邊那些虛與委蛇的人不一樣,她很好。」
「這麼晚了,她一個小姑娘走在路上,很容易遇到危險。」
陳嫂本意不想說這些。
可是——
想到祝小姐在冷風中等了少爺一天,她還是於心不忍。
段司域瀲灩的眸光微凝,喜怒不辨。
陳嫂也不敢跟他說太多,默默退了下去。
……
祝渺渺走了一段路,可能是君蕪苑太偏,大半夜沒有司機接單,她一連追加了好幾個車型,還是正在等待中……
這個時間段,地鐵也停運了。
寒風簌簌地吹。
她打了好幾個噴嚏。
在外面等了段司域這狗男人一天,被風吹太久感冒了,現在頭昏昏沉沉的,還特別疼,發暈。
倏然,耳邊傳來一陣風。
一輛陌生的黑色布加迪chiron打著雙閃,停在她跟前。
差點就撞到她了!!
馬路邊這麼空曠,非往她這邊開是吧?
就在祝渺渺義憤填膺,準備跟對方講道理時,看見了駕駛位上的段司域。
車身炫酷漂亮,融入黑夜時仿佛發著光,但最漂亮的還是車主,臉過分好看,下頜輪廓冷峻,線條流暢。
金錢、地位、樣貌,能讓一個人得天獨厚的居高臨下漠視任何人。
段司域就是這樣得天獨厚的人。
凌駕於神壇之上。
看誰都仿佛是一條狗。
祝渺渺真想將他這朵高嶺之花從神壇拽入泥潭,跟她同墜地獄——
牙齒冷的打顫,祝渺渺收回視線。
心說大半夜,開這種車出來裝逼。
也是,少爺夜生活剛開始呢,可不得開著豪車再去物色新女人。
然而,她往前走,車就在她身邊有條不紊地跟著。
祝渺渺擰了擰眉,不耐煩地瞪了眼段司域,內心不爽,可是面上還要克制自己語氣:
「段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段司域停車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上來。」
祝渺渺:「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段司域喉結溢出一聲笑,濃密地睫毛上挑,語氣帶了點誘哄,「不結束行不行?」
祝渺渺:「……」
現在段司域是主動地給她遞上了梯子嗎?
按理說,她該順著梯子下才對。
可……
「你是不是有病?」祝渺渺蜷縮著掌心,汗流浹背,雖然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說:「羞辱完了我,又給一顆甜棗,有意思嗎?」
段司域指尖鬆弛地敲打方向盤,唇角笑容慢慢隱了下去。
祝渺渺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說話過於隨性了。
這男人很瘋。
也不是什麼好人。
立馬見好就收,「對不起,我就是有些難過。」
她主動破冰,來到副駕駛車前,打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眼睛通紅地睨了身旁男人一眼,「段先生…幫我系一下安全帶可不可以?」
段司域喉結滾了滾,身體靠近她。
屬於他身上的氣味很快縈繞在祝渺渺鼻尖。
還攜帶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
系好安全帶,他跟她拉開距離,那股壓迫感,才稍稍減少了些……
也是這時候,祝渺渺注意到了車內後視鏡吊掛的那個……平安符?
第27章 有那麼愛?
平安符掛在那兒……
挺突兀的。
祝渺渺愈發摸不清,段司域究竟什麼意思了。
這邊跟她撇清關係,嫌棄她,那邊把平安符掛在自己愛車上——
半小時前,講話毫不留情。
半小時後,又主動來跟她示好。
頂級富豪的腦迴路,都這麼奇葩麼?
祝渺渺不願細想,只覺得腦袋很疼,眼皮在打架,坐在車上沒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
等她睜眼,發現已經地躺在了段司域房間床上。
然而眼前依舊朦朧。
迷迷糊糊間,她看見了站在床前的……葉南瑾。
下一秒,嘴裡含著的體溫計被拿走。
葉南瑾看了眼體溫計,對不遠處的段司域開口,「域爺,祝小姐發高燒了。」
說著,他拿出退燒藥,放在床頭柜上,囑咐道:「您待會兒給她吃點藥,切記不要再讓她著涼。」
「她抵抗力太弱了。」
忙完份內之事,葉南瑾識趣地沒有打擾倆人,踩著風火輪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