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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交由阿納日,送到了豪格手中。

陳顏一直在宮中,皇太極很喜歡烏雲珠,每次見到了,都要抱抱她,他看烏雲珠的眼神慈愛,陳顏有時候忍不住猜想,總覺得皇太極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慈愛,可以是伯伯兼姨夫看侄女的眼神,也可以是爺爺看孫女。

………

大清之初,並沒有不許婦人干政這種廢話,在滿人的傳統中,婦人掌家,也不是什麼奇事。

前朝重事,皇太極有時也會拿到後宮,福晉們誰都能說上兩句,覺得有理,也一樣採納。

私下,大家也會議論朝政。

海蘭珠逗著布木布泰懷中的烏雲珠,對陳顏道:「我聽說內大臣帶回來了諸王貝勒上書,多爾袞認錯倒挺快的,皇上給個台階,他馬上就下了,一點都不倔。」

內大臣第二次帶回諸王貝勒的奏疏。

第一次,皇太極看過後,大罵他們巧言令色,全是粉飾掩飾之詞,

於是第二次,多爾袞不再為自己辯駁,而是深刻認識到自己錯誤,沒有落實皇太極的指令,是愧對君上、十惡不赦的罪行,議自己死罪。

皇太極當然不會真的論他死,否則也不會讓他自己論自己的罪。

法官多爾袞。

犯人多爾袞。

怎麼判讓皇太極滿意?

怎麼判他都不會滿意,除非讓皇太極自己判。

多爾袞將懲罰的權力重新還給了皇太極,並表現出一副哪怕皇太極真要殺了他,他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心。

陳顏抿唇,「他聰明,不像有些倔驢,非要爭個長短輸贏。多長是長啊,贏了又怎麼樣?」

贏了皇帝,反而輸了。

因為最終解釋權在皇帝手裡。

布木布泰見陳顏有些消沉,當即將話題岔開,「肅王也認罪了,不過他認罪這理由……」

豪格也認罪,但他的罪與多爾袞不同。

他在奏疏中寫道:睿王是王,他也是王,但睿王是叔父,所以命他掌兵權,睿王既然計策有所失誤,而自己已經跟隨,那麼他該與睿王同罪,也該論死。

海蘭珠不置可否,「看起來認罪,其實全是開脫。他是侄子,所以聽叔叔的,這是尊重長輩。多爾袞做了決定,他以大局為重跟隨。出了事,他也難辭其咎,所以認罪。」

「治軍如治國,不能政出多門,肯定有個主次,為了爭權置大局於不顧,也不是皇上想看到的。肅王這麼說,也並非全為自己開脫。」布木布泰一針見血的指出豪格奏疏中可取之處。

陳顏肯定了布木布泰的說法,「能力可以再鍛鍊,但大局觀一定不可或缺,正所謂,『有德無才,才不能助其成。有才無德,才必助其奸。』有德無才,或許才能不能夠助其成事,但是起碼不會壞事,如果無德但有才,他的才能用在壞事,就是很大的隱患。」

海蘭珠看著越說越認真的布木布泰和陳顏,忽然掩唇一笑,打趣道:「瞧瞧,你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哪像拉家常,有一個布木布泰就算了,又來個塔哲跟她聊,瞧著跟皇上和諸王議政一樣。你們兩個還當什麼皇妃,當什麼福晉,太屈才了,該讓你當個內大臣。」

陳顏垂首,布木布泰嗔道:「額格斯。」

幾人又聊了幾句,宮人來稟,說為海蘭珠看診的大夫已經到了殿外,海蘭珠不想去,「大夫一個個的換,扎針、吃藥,身子始終不見好,想來是不會好了,既然如此,何必再自尋苦惱。」

她看得很開。

布木布泰卻急了,「額格其,不許說這樣的話。走,和我看大夫去。」

海蘭珠拗不過布木布泰,兩人一起去見大夫,陳顏目送二人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了巴特瑪。

巴特瑪,是和她一起長大,跟在她屁股後面,一聲聲『額格其』叫著的妹妹。

多爾袞,是巴特瑪的丈夫,她妹妹最愛的人。豪格,是杜勒瑪的丈夫。多鐸,是她自己的丈夫。

似乎這一輩子,她誰都對不起,除了她自己。

顯然第二次的上奏讓皇帝滿意了,看過之後,皇太極下旨,公布了對將所有諸王貝勒的處罰———

降爵一等,並處以不等金額的罰銀。

多爾袞、豪格被降為郡王,並罰銀一萬兩。等到諸王貝勒罰銀都一一交清,皇太極才允許他們入城。

入城後,也不許他們來謝恩,諸王貝勒在大清門外叩頭,以謝皇太極免他們死罪從輕處罰之恩。

因為有罪,諸王貝勒也不能進官署,掌管各部的,暫時解除部任,皇太極也不見他們,自己出行,也不允許他們跟隨。

哲哲還是留陳顏在宮中,似乎只要豪格在一日,她就一日不能回十貝勒府,這樣也好,省的面對府中那些福晉。

被罰後,多爾袞難得閒下來,春末夏初,正是打獵的好時節,他帶上幾個福晉,再叫上幾個侄子,多尼、傅勒赫、墨爾遜他們,一起出門打獵。

巴特瑪想著多鐸在外,陳顏一個人也無聊,也邀請了她,陳顏無事,便也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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