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只邀請孩子,可孩子多了怕照顧不來啊,尤其玩的還是水上項目,哪怕他自詡已經把安全問題做的非常細緻了,但萬一呢?
這些孩子,哪個有點萬一,他也承受不起。
「師傅,您……」
他沒邀請孫家其他孩子,就是嫌那些孩子略嬌氣些,他不想擔責任。
孫鈺睨他一眼,說道,「行了,有為師盯著,你怕什麼?」
許懷義苦笑,「弟子怕招呼不周。」
磕著碰著了算誰的?
孫鈺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放心吧,為師都事先敲打過了,哪個敢不聽話,回去就打板子。」
如此,許懷義還能說啥?熱情的把一群孩子都給請了進來,除了孫家的孩子,他還讓人去湖田村,接了許大伯和徐村長、扈村長的孫子,跟那頭的聯繫,還是不能斷了,那是他們一家的退路。
扈英傑親自把三個孩子送了來,順便跟許懷義講了幾件事,說起來,還是因為接孩子引起的。
「您的人去了村里,消息不知道怎麼就讓老許家的人知道了,您二哥就想讓您的幾個侄子都跟著上車,說您不能厚此薄彼,沒得外姓的子孫都占了您的光,卻不照顧自己侄子的道理……」
聞言,許懷義一點不意外,「然後呢?我大伯出面制止了吧?」
扈英傑點頭,「許大伯訓斥了他幾句,但他挺不服氣的,還反過來跟許大伯告您的狀,說您胳膊肘往外拐,有什麼好事兒,也不知道拉拔許家人,還說,就算他和其他人曾經對不住您,但孩子們都小,又沒有錯,您對他們也不管不問,實在是六親不認……」
他說到後面,語氣里不免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偷覷著許懷義的臉色,怕他翻臉。
其實,他已經轉述的很委婉了,事實上,許懷禮罵的還更難聽。
許懷義並沒生氣,很平靜的問,「大伯壓不住他,老許家其他人呢?又是個啥反應?」
扈英傑想到之前的畫面,有些一言難盡的道,「您的幾個侄子在地上打滾哭嚎,您大哥倒是出來攔了一下,可看態度,也不是那麼強硬,其他人就直接沒露面了,許大伯氣的不輕,還是徐村長出面,大聲喝斥了他們一頓,用趕出村威脅,這才讓他們消停了……」
許懷義冷笑,「不見棺材不掉淚,全村人都去看熱鬧了吧?」
扈英傑「嗯」了聲。
許懷義又問,「他們真老實了?」
扈英傑不確定的道,「反正沒再鬧騰,但到了後頭,您三叔一家又出來了……」
許懷義無語了,「他們也想讓孫子跟著上車?」
扈永傑點了下頭,「您三叔說,您跟二房脫離了關係,但您大伯和三叔總還是認的,他們又不曾對不起您,好在,徐村長和許大伯也幫著攔下了。」
「那我三叔的反應呢?」
「您三叔……看起來沒太大反應,也不失望憤怒,就像是早已預料到了結果,但卻還是要試一試。」
許懷義心想,他這個三叔可是個聰明人,這是受了二房的恩惠,不得不當這把刀,不然沒法交代,但也不會真想跟他撕破臉結了仇,所以就象徵性的走個過場,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沒多大損失。
他正這麼想著,就聽扈英傑又道,「您三叔的次子,要成親了。」
許懷義愣了下,「嗯?說的哪家?」
扈英傑斟酌著措辭道,「不是保媒,是,是您堂弟在路上救了個姑娘,對方感激他,便以身相許了。」
許懷義,「……」
他能罵髒話嗎?
他那個堂弟原本就是個魯莽衝動的人,但經過這大半年的逃荒,還以為長了記性,多少懂點事兒了,誰知,還是干出這種蠢事來。
呵,以身相許?當這是演戲呢!
「祖父讓我給您說一聲,他總覺得這親事結的有點蹊蹺,讓您留個心,有備無患。」
許懷義心想,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瞧出不對勁來,偏三房不覺得,「回去替我跟你祖父道謝。」
「您客氣,還有一件事兒……」
許懷義嘆氣,「還有啥?」
扈英傑道,「前幾天,老許家的新房子落成,請全村人吃席,您妹妹回來了,聽說,她有了身孕……」
「……」
咋都是糟心事兒呢?
許懷義深吸口氣,「我知道了,你留下吃飯吧,下午跟孩子一起回去。」
扈英傑也沒客套,應下後,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