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池硯湊近看清來人身份,白炎驀然一個撤身迴避的動作,池硯直直撞上他的手心。
下一瞬,力量盡數解禁,池硯發現自己站定在一側,不遠處是捏訣躲閃的白炎。
慣常掛上微笑的假面划過一道血痕,他眉宇微凝,堪堪躲開一擊也絲毫不敢鬆懈。
白炎朗聲質問:「師叔這是何意!」
來人撫過劍刃,似是有些可惜。
「要你命的意思。」
池硯終於得空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是解星河的臉。
但是這語氣,這神態。
哦豁,是心魔。
解星河與白切黑的白炎對上或許會吃虧。
心魔解雲套上劍修尊者巔峰實力的殼子……
池硯默默在心裡為白炎點了蠟。
心底深處也不自覺地一松。
還好不是師尊。
不過心魔好像看不見他?
心魔完全沒有停手的打算。
不同於需要克制靈力使用的解星河,解雲出手更為狠辣,每一劍都帶著凜然劍意直指要害。
要不是白炎實戰素質極高,恐怕撐不住幾個回合。
池硯在旁事不關己地欣賞著,也看出了不對。
以白炎如今的修為閱歷,遠不該有能夠抗住劍尊三劍的素質。
這種多年生死廝殺中拼出的潛意識反應,就是池硯也是在無數炮灰身份後勉強具備一二。
這主角該不會是重生吧?
池硯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可書里沒寫,所以是《大道三千》劇情跑偏了?
白炎:「我死了,你也會魂飛魄散,快來幫忙!」
縱使白炎天縱之資,以他如今的修為硬抗下三劍也已是強弩之末。
劍修恐怖就在於劍意不僅能重傷身體血肉,還能消磨人的戰意。
池硯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直面師尊放了水的劍意時,都差點當場棄劍投降。
彼時憑藉毅力和多個世界的磨礪,也是直將手心都攥破了,才勉強沒讓自己丟人。
那時解星河的劍意還不像今日,明晃晃帶著殺意。
池硯的思緒快速跑遠,壓根沒在意主角的求救。
倒是心魔聞言停下動作,眸光狐疑掃過四周,給了白炎喘息的機會。
心魔的目光最終落在池硯的臉上。
與其說是臉上,更像是偏上一些的地方,至少從池硯的視角望去,感覺對方所注視的更像是他的……頭頂?
窺見小黑屋角落的系統,池硯隱約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
「你們系統這麼不可靠的嗎?誰都能看見?」
系統自然沒有回答。
「小硯?」
心魔詢問讓形勢一下轉換。
池硯看著白炎抹去唇邊血漬,前一刻的慌亂盡數收掩。
反觀心魔,自系統縮到更角落後,他便再察覺不到池硯的蹤跡,套著解星河的殼子,反而顯出些許可憐。
明明樣貌也沒什麼改變,可雙眼定定地鎖住那一處虛空,哪怕池硯走動也未能察覺。
先前占據上風,此刻卻連分心給白炎也做不到。
池硯心微提,發現白炎沒有動手的打算才鬆懈幾分。
「忘了我不是小硯現在想見的人。」
心魔最終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再度落在白炎身上。
池硯心中微動,想也沒想將腦海中的系統從角落裡刨了出來,直到心魔眼中重添亮色,才又給它塞了回去。
另一邊受到劍意鎮壓的白炎壓根無心分心關注池硯的一舉一動,只是察覺到某一瞬劍意削弱,才將目光投來。
他不看倒還好,這一眼,就連池硯也明顯感受到劍意中暴漲的殺意。
心魔:「與你有關?」
池硯默默為心魔點了個贊,想到心魔是師尊坦誠的內心,甚至有種解星河在吃醋的錯覺。
正是心情極佳,恨不得將眼前一幕刻印在腦海里的時候,面對白炎探來的目光,池硯視若無睹。
白炎只得咬牙;「我是在外撿到他送他回來,他現在只有靈體,但是接觸身體可能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
劍意頃刻間收回,來不及收回的劍氣落到遠處,將遠處藤條製成的鞦韆攔腰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