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遲遲未開口,倒是周如薇問了幾句姜妧姎保胎的情況,姜妧姎一一答了。
不得不說,比起周白薇那個上京第一名媛的姐姐周白薇,無論是察言觀色還是人情往來,周如薇更有做皇家兒媳的架勢。
婉妃娘娘倒是個有眼光的!
「三皇兄今日來,應該不是只是關心妹妹的身子的吧?」姜妧姎開門見山道。
三皇子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我,我……」
周如薇在一旁用手肘撞了撞他,嬌嗔道,「說呀,方才來得路上,你怎麼跟我說的?」
雖然兩人還未成婚,但姜妧姎看在眼裡,三皇兄對他這個未來的王妃是滿意的。
自打進來後,就跟個小媳婦般跟在周如薇身後,周如薇說話,他就只在一旁附和。
「我…妧姎妹妹,對不起!」
在周如薇的督促下,三皇子俊逸的臉微微泛紅,他咬牙道,「我不該不把你的話放在心上!」
聽到三皇兄居然對她道歉,姜妧姎抿唇笑笑。
比起笑面虎的淳王兄,三皇兄向來是個大男子主義。
他有句至理名言,「男人豈能向女子道歉」,一直被京中貴女詬病。
「長公主,你皇兄前幾日沒把你的話放在心上,以至於堯州險些出了亂子,今日在朝堂上被百官彈劾,是他活該!」周如薇接著三皇子的話繼續說道。
「如薇,你…」
三皇子不贊成地看了周如薇一眼,作為他未來的王妃,她怎麼能這麼說他?
周如薇瞪了他一眼,「敢做還不敢被說?朝堂之上,波濤詭譎,一步錯,步步錯。今日若不是長公主和駙馬提前做好了部署,三皇子以為你還能好好地坐在這吃茶?」
聽到周如薇這麼說,正端著茶往嘴裡送的三皇子一時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唉!」
最後三皇子茶也不喝了,他將茶盞重重地放置於桌案上,長嘆一口氣。
今日朝堂上,淳王兄率先對他發難,而後朝臣對他群起而攻之,若是言語能殺人,他恐已萬箭穿心,死無全屍。
彈劾他的官員用詞之狠戾,言語之犀利,給他扣得罪名之重讓他招架不住,亦無從辯解。
姜妧姎垂了眸子,瞭然道,「所以三皇兄和周姑娘今日來,關心我的身子是假,想找駙馬說情是真?」
用的是疑問句,可是語氣卻滿是肯定。
三皇子面上一頓,下意識道,「當然不是!」
聽到三皇兄的否認,姜妧姎鬆了口氣,她淡聲道,「不是便好!我一女子,又有身子,向來是不摻和朝堂之事的。若是三皇兄找我做說客,可算是找錯了人。夫君向來主意正,朝堂上的事,他也不聽我的!」
如今還不知道堯州大壩一事水有多深,三皇兄是否牽連在內。
若按前世的結果,一切都是三皇兄辦事不力,對屬下看管不嚴。
所以姜妧姎不敢替容予胡亂許下什麼承諾。
聽了姜妧姎的話,三皇子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今日父皇把堯州大壩一事交給容予負責後,他少不得要來探探口風的。
他自認為他在堯州大壩一事上並未有失職之處,可難保他的屬下中沒有監守自盜的行徑。
人心隔肚皮,他只管得了自己,可管不了別人!
如果能知道根源出在誰身上,他也好提前將罪魁禍首推出來,從而爭取在父皇面前從輕發落。
可他這個妹妹,許是還記恨著前幾日他把她的好意當耳旁風,打定主意不想再幫他,直接把自己撇了出去。
這叫他有些許挫敗感,卻又無可奈何!
她好意幫忙的時候,自己不領情!
如今他上趕著求她幫忙的時候,她拒絕也合情合理。
讓向來大男子主義且心高氣傲的三皇子來向他的妹妹登門道歉,周如薇知道他還放不下身段。
她似乎沒注意到三皇子的臉色難看,只神色如常道,「長公主您不必自謙,容予哥哥對您的情意,我多少知道些,只要您開口替三皇子求情,他定不會拒絕。」
容予對她的情意?
姜妧姎挑挑眉,容予對她的情意她也是才知道。
周如薇又是怎麼知道的?
似乎看出了姜妧姎的疑惑,周如薇笑道,「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您十五歲生辰時,我送了您一隻粉色雞心形並蒂蓮香囊,香囊下還掛了漢白玉製成同心鎖。」
姜妧姎回想了一下,似乎有這麼個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