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文最後看了蘭迪一眼,若有深意地說:「至於他最後會怎麼選擇,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蘭迪一動不動,像是石化了一樣。
雷斯垂德探長撓了撓頭,有些摸不清艾爾文這雲山霧罩的一句話,「所以教授,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是那句話,看我的好學生自己的選擇了。」
說完,艾爾文慢慢起身,低頭查看了一眼腹部的傷口,很好,沒有出任何問題,這樣他就不用在回醫院的時候,忍受來自瓊斯醫生的嘮叨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幫助,」艾爾文看著雷斯垂德探長,說,「可以為我調取一周前,昆特路上的錄像嗎?」
記憶歸記憶,事實是事實。
艾爾文依舊覺得,可能是蘭迪的記憶力出現了問題。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看看監控的好。
艾爾文倒要看看,那個所謂的眼睛冒紅光的神秘人,究竟是不是確有其人。
「既然我們已經在蘇格蘭場了,那我直接帶你去監控室調取監控吧?」雷斯垂德探長答應得很痛快。
就在雷斯垂德探長帶著艾爾文向監控室走去的路上,他們迎面撞見了一行人。
這群人在蘇格蘭場裡顯得格格不入。
為首的是一對中年夫妻,旁邊有副警監作陪,身後則是烏泱泱的跟了五六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那對夫婦的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哪怕是跟在他們身側的蘇格蘭場副警監的氣場,都被壓了一頭。
和這群人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艾爾文就能聽到那位貴婦人的說話聲,語調平和但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權威。
「奧利弗副警監,我的丈夫作為司法大臣,維護司法的公平正義一直是他的政治主張,希望蘇格蘭場也能夠秉公辦案,嚴格遵守司法程序。」
「那是自然,您放心,蘇格蘭場一向是按照規章程序辦案的。」奧利弗副警監趕緊說,擦了擦額頭的汗。
老實說,他是真不想接待這對夫婦,這可是個得罪人的棘手活兒。
別看他們來到蘇格蘭場打的是慰問的名義,但誰不知道,他們其實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蘭迪,在向蘇格蘭場施壓的?
他只是一個蘇格蘭場的副警監,完全不想得罪政商界的大人物。奈何蘇格蘭場的警督恰好去參加國際會議了,也就只能他頂上。
「他們就是蘭迪的父母,教授,你得小心一些。」雷斯垂德探長也看到了前面的那群人,小聲提醒了艾爾文一句。
雷斯垂德探長是知道弗蘭克斯夫婦為了保住自己的寶貝兒子蘭迪,在暗地裡做了多少手腳的,他擔心,莫里亞蒂教授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教授,如果和內閣大臣對上的話,肯定會吃虧的。
艾爾文微微點頭,給探長回了個微笑表示感謝。
不論如何,雷斯垂德探長怎麼說也是在關心自己。
只不過,關心的人錯了罷了。
艾爾文看著不斷向自己走來的弗蘭克斯夫婦,眼睛微微眯起。
想了想,艾爾文突然掏出手機,找到麥考夫福爾摩斯的手機號碼,發了個簡訊過去。
簡訊的內容很簡單:[麥考夫,弗蘭克斯大臣對大英政府來說,重要嗎?]
正在辦公室處理公務的麥考夫,突然看到手機里彈出這麼一條消息,筆尖一頓,再看發信人,莫里亞蒂,直接放下了鋼筆。
又看了一眼簡訊,麥考夫的眉頭皺著,拿起手機回了句:[你想幹什麼?別亂來!]
很快,新的消息發來:[大英政府介意暫時少一個司法大臣嗎?]
麥考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認真想了想,然後回復道:[介意。]
[好吧。]對面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回復了一句。
雖然看到了這條消息,但麥考夫依舊有些不放心,他立刻向特工們要來莫里亞蒂的近況資料。
最近麥考夫一直在忙一項重要的國家項目,所以對於莫里亞蒂並沒有時刻關注。
匆匆看完資料,明白了前因後果,麥考夫暗罵了一聲:「真是蠢貨,惹誰不好,非要去惹莫里亞蒂。」
說起這位司法大臣,麥考夫完全沒有一點兒好感。當被艾爾文問到,這位司法大臣對大英政府有沒有用的時候,就麥考夫的內心真實想法而言,肯定會回答沒有用。
但話又說回來,對於麥考夫來說,整個內閣,上到首相,下到各部大臣,全都是愚蠢的小金魚,壓根就沒有一個是有用的。
不過,這話肯定是不會對莫里亞蒂說的。
畢竟,麥考夫知道,自己如果真這麼說,那麼莫里亞蒂可能也會真的讓本屆內閣少一個司法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