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坐在椅子上,身體放鬆,微微抬頭,艾爾文淡然地望向居高臨下打量自己的麥考夫,氣勢倒是沒有一點減弱的意思。
麥考夫的眼睛微微眯起,眉頭微微皺起,一種尖刻銳利的壓迫感直衝面前的艾爾文。
「莫里亞蒂先生,你我之間也不必繞什麼彎子了,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麥考夫說。
「好的,福爾摩斯先生,我也正有此意。」艾爾文同樣懶得和麥考夫繞來繞去,相互試探,直接開門見山最好,他可沒空把精力全都放在這些事情上。
「今天倫敦同時發生的這三十四起兇殺案,是不是你做的?」麥考夫問。
透明鏡片下,銳利的視線掃過艾爾文的全身,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神態和動作的變化。
[嘖,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艾爾文心中早有猜測。
他其實能夠理解,為什麼麥考夫在這種事情剛一發生,立刻就想到自己的頭上,老實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嫌疑很大。
畢竟,自己還頂著犯罪帝王的王冠沒有摘下來呢,這種大場面,怎麼看都像是莫里亞蒂能做出來的事情。
「唉——」艾爾文嘆了口氣,神色無奈,「福爾摩斯先生,如果我說,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
麥考夫無動於衷,依舊死死盯著艾爾文。
燈光昏暗的廢棄地下室內,氣氛變得十分沉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用測謊儀。」艾爾文說。
「呵,你我都知道,測謊儀這種東西,對你來說,完全就是個廢鐵。」麥考夫終於說話了,語氣嘲諷。
「那我就沒辦法了。」艾爾文把身體坐正,但依舊放鬆地靠著座椅靠背。
麥考夫向前邁了一步,黑色的投影遮住了艾爾文,這種姿勢能夠帶給被審訊者更大的壓迫感,但艾爾文只是微笑著望向麥考夫,並沒有急聲辯解著什麼。
麥考夫一字一頓地說:「莫里亞蒂教授,您或許還沒有認清自己目前的處境。」
「我之所以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一時間,就把你請過來,其實是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不然,軍情六處想讓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無聲無息的消失,可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按理來說,凡事都是要講求證據的。
蘇格蘭場是這樣,軍情六處也是這樣。
不過,由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於惡劣,加上首相那邊催得緊,甚至連女王陛下都驚動了,所以,麥考夫不得不在證據還不是很齊全的情況下,就找到嫌疑最大的那個人。
他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他相信,如果對方真的是真兇的話,自己一定可以看出來。
只要能夠確定這些事情是莫里亞蒂做的,至少也能亡羊補牢,不至於讓事態變得更加嚴重。
「是的,我相信,軍情六處在福爾摩斯先生的領導下,有這種能力。」艾爾文點了點頭,「不過,我說的也都是實情,你如果不信的話,那我就沒辦法了。」
麥考夫突然笑了笑,說:「莫里亞蒂先生,您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防守嚴密的監獄。犯人到了裡面,將會受到嚴密的監管,這輩子也出不去。相信我,莫里亞蒂先生,我曾經進去參觀過,那裡可不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大學教授所能久呆的地方。」
隨著麥考夫的話音落下,艾爾文的身後,沒有被昏暗燈光照到的角落,兩名同樣身著經典特工裝束的男性特工走了過來。
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艾爾文的後背,仿佛只要麥考夫一聲令下,下一刻,艾爾文就會被投進一座環境惡劣、防守嚴密的頂級監獄之中。
「唉,好吧,福爾摩斯先生,我投降。」感受著身後的銳利視線,艾爾文忽然嘆了口氣。
「說吧。」麥考夫同樣言簡意賅。
「雖然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艾爾文剛一開口,便看見原本還有些期待的麥考夫眉頭又要擰在一起,立刻又說,「但我知道這些事情是誰做的。」
「哦?是誰?」
「達克賽德。」艾爾文一臉認真地說出幕後真兇的名字,完全不考慮對方其實完全不會清楚這個名字所蘊含的隱情。
「他是誰?」麥考夫步步緊逼。
「他不是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超自然生物。」艾爾文認真的說。
麥考夫無語,雨傘磕地,顯得無奈又煩躁,「莫里亞蒂,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