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折淵最會哄人了。
錦聿又將眼淚憋回去,冷『哼』一聲。
蕭折淵勾唇,將人摟在懷裡。
蕭折淵單方面抱著人在浴池裡占盡了便宜,半個時辰後才將人擦乾身子抱出去放在龍床上,龍涎殿中溫暖如夏,錦聿只穿著月白色的裡衣,平日裡冷若冰霜的臉龐上,如今多了一絲紅艷。
錦聿一躺上床就困意來襲,眉眼懨懨欲睡,眼皮子開始打架,蕭折淵見狀,他敞開手臂,等著人慢慢磨蹭到他懷裡,最後靠在他的胸膛前睡去,呼吸輕淺,睡得安穩。
蕭折淵將他臉上的碎發別在耳後,輕聲道:「聿兒新年快樂。」
懷裡的人『嗯』他一聲,迷迷糊糊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隨即便沉睡過去了。
翌日,一早就有陽光照曬進殿裡,殿中明亮暖和,龍涎殿開了半扇窗透氣,錦聿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去上早朝了,他盯著那敞開的半扇窗子看了片刻,那陽光格外刺眼,照得他頭昏眼花,他又挪開目光,烏黑的長髮未束,披散著遮住半張臉。
聽見動靜的太監走進來,他飛快瞥了一眼龍床上的美人,那張尖銳又裹挾著精緻且孱弱蒼白的臉龐,無時無刻不讓人驚艷,這樣清瘦又有股冷勁的美人,沒有人看了會不產生一點貪婪的欲.念,他速速低頭道:「君後,陛下說他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等忙完了便來陪君後您。」
「嗯。」錦聿應了一聲,坐在床上等頭腦清醒過來。
「奴才伺候您更衣。」那太監說著,就要上前去。
錦聿眼眸瞬間如同冰刃一般看向太監,「不用。」
「是。」太監心裡一虛,只得退下。
等太監離開後,錦聿自己更衣洗漱,隨後坐到食桌前用膳,腳邊的兔子圍著他打轉。
今日天氣不錯,錦聿用完膳喝了湯藥,便到後院椅子上躺著曬了會兒太陽,實在閒不住了,他才出了龍涎殿,往御書房走去。
大年初一,朝中政務繁忙,御書房壘了一堆等著蕭折淵批閱的奏摺,前些日子雪下得厲害,雪融化後,長安城往南百里外的村莊遭遇洪澇,村莊幾百戶人口靠著朝廷賑災糧才勉強度過這個年,蕭折淵也不得休沐的日子,今早上朝同大臣商討過後便到御書房來處理餘下的奏摺。
錦聿進到御書房院子中,門口的兩名侍衛立馬拱手,「君後。」
其中一個正要去稟報,錦聿出聲,「不用。」
說著,他踏進御書房的門檻,見御書房的書案上,一排排奏摺壘成小山高,坐在一堆奏摺里的蕭折淵捏著鼻根,一副很是頭疼的模樣。
『之前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你也知道他有頭疼的毛病,後來我們都以為你………所以他這兩年來入眠困難,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在御書房批閱奏摺時就常常疼得不行,按一會兒才會好一些。』
錦聿腦海中響起塵欽的話,他輕聲上前去。
蕭折淵正閉著眼假寐,太陽穴兩側忽然覆上冰涼的手指,他驀地睜開眼抓住那雙手回過頭,一臉驚喜,「聿兒?」
錦聿面無表情,他掙脫蕭折淵的手,按在他的太陽穴處,「不是頭疼?別動。」
蕭折淵控制不住揚唇,他往後一靠,享受著聿兒的體貼,嘴裡道:「今日天氣不錯,明日又該冷了,冷了就不許出來了。」
「用你說。」錦聿冷聲道。
「聿兒好無情。」蕭折淵閉著眼,嘴角笑著。
錦聿瞧著他愜意享受的模樣,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描摹著他的五官,劍眉凌厲有型,眼眸深邃微微上揚,鼻樑高挺、嘴唇殷紅且薄潤,不經意笑時溫和,一副好人模樣,但是在以前的錦聿看來是偽善和假心假意,實際陰沉得很………
按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蕭折淵便將人拉著坐在自己懷裡,他將人圈住,看著懷裡人,眼眸閃過一絲戲謔,他調笑道:「聿兒是想朕了,才來御書房找朕的吧?」
錦聿見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伸手輕飄飄的一巴掌打上去,蕭折淵忍不住笑,他低頭吻在錦聿的唇上,「那聿兒陪朕一起批閱奏摺,朕教你認字,可好?」
錦聿點頭。
「真乖。」蕭折淵跟哄小孩一樣哄著人。
錦聿的臉微微發熱,不過沒讓蕭折淵看出來,他依舊面不改色,原本想坐到一旁去,然而蕭折淵不讓他離開,就將他抱在懷裡,兩個人一起批閱奏摺,蕭折淵一邊看一邊念給他聽,空閒時間偶爾摸摸手、摟摟腰,親親臉,占便宜占得理所當然。
在御書房呆到晌午,該用午膳時,宮人將膳食擺到了御書房,兩人就在御書房用完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