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好吧,不算累,也不算辛苦。」謝禮鬆開他的臉,重新側躺著,「以後別說什麼追不追的話了。」
「好吧,」陸雋年十分遺憾,他主動和謝禮岔開了些許距離,「那我今天是不是太冒犯了,但你要原諒我,我今天喝醉了。」
又在拿喝醉故意說事。
謝禮懶得和他多說。
陸雋年卻還在喃喃不休在那講:「以後不會像今天這樣了,我會和你岔開距離的,但是,我還是得做到保護你,對你好,對你付出,完成我的一些責任。」
「我讓你追一下,」謝禮翻了個白眼,打斷陸雋年施法,懶洋洋地閉上眼睛,「別說了,我真困了。」
「什麼?」他沒聽錯吧!
陸雋年一下子清明起來,似乎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都在展現他被接納了般的榮光,話語激動到顫抖,求證道:「是讓我追一下嗎?謝禮,你剛才是不是再說這句?」
「不是,我沒有說,陸雋年,你耳朵是不是聾了,離我這麼近都——」謝禮正蹙著眉頭,嘴卻被追著啃啄,剩下的話全被陸雋年吞進肚子裡,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熄滅了。
「聽見了,我什麼都聽見了,不僅聽見了,我還聽得一清二楚。謝禮,你不許賴帳。」離開時,他和陸雋年嘴間都在拉絲。
明明燈光那樣朦朧,他怎麼能看得那樣清楚呢?
包括陸雋年的臉,他臉上的表情,從落寞茫然再到欣喜豁然,那樣控制不住。
明明,他沒有盯著陸雋年的臉看的,怎麼會一下就看明了了?而且,他只不過說了一句很正常的話而已。
陸雋年將他滿心歡喜地抱在懷裡,謝禮壓下心跳,彆扭道:「誰說我同意了,我還沒說完呢,我還在考慮,考慮讓你追一下,別高興太早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陸雋年卻跟打了勝仗似的,抱著他,攀繞他的頭髮絲,親吻他的肩頸。
滾燙的呼吸落在耳後,謝禮不由得顫了顫。
陸雋年壓不住笑意,爽得要命,張嘴道:「知道了,謝禮正要考慮讓我追一下。」
不就是說了一句話,有這麼開心嗎?
謝禮這樣想著,偷偷壓著自己的胸口,平復著什麼。
「我真要睡覺了,陸雋年,你睡不睡?」謝禮威脅般的語氣。
「睡啊,我當然要睡。」陸雋年快速把房間內唯一的燈光也熄滅了,努力克制自己爆發的情緒,眼睛卻在黑暗中一瞬不停地盯著謝禮的後腦勺看。
他湊過去,在一片黑暗中,偷偷親吻謝禮香軟的頭髮絲。
熟練得要命,謝禮完全沒有察覺。
呼吸靜下來,彼此貼得近。
謝禮想到什麼,他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許跟其他人說,知道了沒有。」
那是自然,他連親都是在房間裡,兩個人時偷偷親的。
這是獨獨屬於他和謝禮的時光。
投骰子而已,若是他想贏,大有機會當著那麼多人讓謝禮做當眾親他的大冒險,何苦要這樣死皮賴臉一求二請三勾引。
這樣親密的事情,他和謝禮兩個人時最好了,全世界的某個不知名的小角落裡,他和謝禮在接吻。
陸雋年心滿意足地笑了下,壓下惡劣,乖乖道:「你放心,絕對不會跟別人說我和你接吻,我抓到機會親了你的,而且你還願意讓我追一下。」
謝禮轉頭就給了他一腳,悶悶道:「陸雋年!」
我說的明明是考慮一下......
謝禮撅撅嘴,無奈地閉了嘴,「我睡覺了,明天我不會幫你叫其他人起床了。」
「知道了,晚安,謝禮。」陸雋年偷笑了下,他這並不算什麼高明的威脅。
他懂謝禮的意思。
「晚安。」陸雋年又說了一句,隨後將頭靠在謝禮脖頸那,將人好好攬住,一隻手緩緩,慢慢,貼到謝禮肚子上。
窗外颳了一陣風,窗簾被窗戶縫隙里吹來的風吹得晃了一下,床上兩個貼近而眠的人卻睡得安穩。
不,應該是三個。
絲毫不受外界影響,就連呼吸的頻率都是那樣相近。
外界的喧囂,一同隱沒入夢。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