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車上網不太好,轉了一會兒才刷出來頁面。
當頭第一條就是個視頻,陸執年點開。
拍攝的場景是在戶外,像在一個小區里,博主多半是在樓上自家陽台拍下的。
畫面里應該是一對情侶,兩人正牽著手走著,突然,女子向男子撲過去,一口咬在了臉上,男子吃痛大喊,反手一用力把女子甩開,兩人剛分離開來,女子又撲了上去,兜頭又是一口。
那女子完全不像人的神態動作,硬要說像個上了發條的野獸,和動車上的很像。
視頻很短,陸執年反覆看了幾遍,才往下滑。
廣場上有視頻、有圖片、還有的僅僅是文字。
【怎麼回事?突然瘋了這麼多人?病毒嗎?】
【我們鎮上剛有人被咬了,身上出現了青灰色的斑塊!】
【咬人的好像已經沒有神志了,喊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只會啃人!】
【注意!注意!注意!不要被咬了,會被傳染!】
【不會真的是喪屍啊我說?】
【末日終究還是來了】
【囤貨啊朋友們,買鹽】
一陣拍門聲傳來,陸執年回過神來,意識到他在裡面呆太久了,立刻回道:「有人!」
外面是個男的,聽到聲音似乎鬆了口氣:「兄弟,沒事就行,半天沒動靜了有些嚇人。」
陸執年連忙收起手機把褲子提了起來,匆匆洗了手打開門。
外面的人退到了過道上,見陸執年望過來笑嘻嘻地看著他:「兄弟,保險起見。」
陸執年點點頭,懂。
和那個男的幾乎貼著牆面交叉而過,他回到自己那節車廂,車廂很安靜,沒有人說話,幾乎都埋頭在手機上忙活,除了陳彧。
他還是閉著眼睛,不知道有多困,眼下的青黑很顯眼。
陸執年一靠近,他就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又不像在睡覺的樣子。
沒等陸執年開口,陳彧就自動讓了位置出來。
他臉上一片平靜,像從來沒有笑過一樣。
離得渝都近了,窗外出現了一片一片的田地,還有半山上的幾戶人家。
陸執年看了看手機,給爸爸發的信息還沒有回覆,多半是在開會,網友倒是給了個信息,說在天街等他,下了車可以直接過去,先一起吃個飯。
還吃飯呢!
網友是他在小紅薯上認識的,他開了個帳號,平時沒事的時候會發一些有的沒的日常,本人也時不時露個臉,粉絲還挺多的,有那么小幾萬。
網友經常私信他,剛開始他也沒理,後來漸漸地會時不時回一下,近前網友突然邀請他來渝都玩,不知道怎麼的,他鬼使神差就答應了。
陸執年轉頭看了眼陳彧,本還想說什麼,見人一直閉著眼睛,也打消了念頭。
算了,差點緣分。
【列車前方到站,渝都西站,有下車的旅客請提前做好準備。】
陸執年背著包走下了高鐵,站台上依舊擠滿了人,下車的和上車的交錯著,挨挨擠擠。
「啊——————」
陸執年擠在站台上,聽到一聲有些熟悉的尖叫聲響起,緊接著,又是幾聲尖叫傳來。
一老頭被推翻在地,被那東西死死壓住,已經沒了聲息。
陸執年頭也沒回,抬腳就跑,餘光捕捉到一抹藍白,他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
列車剛剛到站,從平川過來的人很多,臨近的出站口下行電梯上全是人。
陸執年跟著陳彧一口氣穿過禁止通行的牌子,沖了下去。
「怎麼來廁所了?」陸執年有些喘。
兩人衝進廁所,陳彧反手關上門,把門鎖死。
「這條通道承接了所有出站口,而出口只有最前面那一個。」陳彧解釋了一句。
陸執年對渝都西站不熟,聽了陳彧的解釋也半懂不懂,反正他理解到通道人多,廁所相對安全就對了。
兩人面對面站著,沒有說話。
陸執年眼觀鼻,鼻觀心:「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腿自己就跟上了。」
說完又補充一句,「我想跟你走。」
陳彧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兩個人在廁所的一會兒功夫,外面情勢徹底失控。
「現在整個車站多半已經亂了,啃人那東西也不知道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