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就說太師之子哪來的侍君之責。
草草草!
湛月清莫名紅了耳朵。
敢情他拿了談槐三千兩銀子了,997說一千兩等於四十五萬……
那加上借的,便是135萬。
135萬,談槐燃連根毛都沒摸著。
湛月清咬咬牙,忽然又想到了君羽書熟練的去青樓的樣子……
用完晚膳後,已是戌時末。
君家為他布置了屋子,但湛月清沒回去,而是吃完飯便拽著君羽書偷偷摸摸的問:「你有沒有『那個』?」
君羽書一腦門兒懵:「什麼?」
「催.情藥。」湛月清臉色嚴肅。
君羽書一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的模樣。
「最好要效果強點的,能……勾起欲望的。」湛月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君羽書更震驚了,他反反覆覆看過湛月清,忍不住說:「陛下……陛下他不舉啊?」
湛月清嗆了下,眼尾微紅,「什麼?」
他哪裡說談槐燃不舉了?
「我以為只有安王有那毛病啊,」君羽書瞪大眼睛,「原來陛下也有?所以他這麼多年不娶親是因為怕人家發現他有這毛病啊?!」
湛月清正欲解釋,話到嘴邊卻又不好意思說是自己想吃來試試能不能激起欲望,只能道:「是啊,他、他毛病挺多的。」
比如很愛咬他、啃他。
他後背上的印子也不知道消沒……
「有是有,」君羽書還是一副震撼的表情,「我、我待會拿給你吧,可別讓娘知道!」
湛月清點點頭,又想起一事,「你和詩畫怎麼回事呀?他喜歡你嗎?」
君羽書一怔,「怎麼可能?不會的,他從不喜歡別人……都只是撩……」
他說完想起湛月清上次被詩畫親了,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喜歡他了?」
湛月清聞言一僵,抬手摸了摸額頭:「不喜歡。」
他們倆大概率撞號。
而且詩畫上次居然往他身上倒酒,還偷偷留個紅唇印……
導致他被談槐燃按住啃了半天。
光憑這點,湛月清也不喜歡他了。
「那你問這麼多幹嘛?」君羽書無奈了,「對了,上次給你那個試毒的針可要帶好了,過幾天宮宴上你記得用,以防有人下毒。」
宮宴在談槐燃祈福回來後辦,但宮中早已經開始準備了。
據說這一次長公主也會在,還有些大臣的妻女。
太師府也收到了邀請。
他和談槐燃約好的,婚約在宮宴上公布。
「對了,湛月清,你聽說過帝皇命格嗎?」君羽書忽然又問他。
書房裡溫暖略高,湛月清不知道在想什麼,耳朵微紅,聞言被扯回思緒:「嗯?」
君羽書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昨天我聽到個傳言,民間都在傳現在玄寧有三條龍……龍,你懂嗎?」
湛月清一頓,抬起眼眸,眼神認真起來:「我懂,是天子……可這是能亂傳的嗎?不怕陛下徹查?」
「傳言已沸沸揚揚了,誰還尋得到出處,」君羽書說,「三龍就是三個帝皇命……好像還有個什麼將星吧,但就我所知道的人裡面,只有陛下是帝皇命。」
湛月清眯起眼睛。
「不過……若你也算的話,就還有一個帝皇命……」君羽書看著他,「那天詩畫給你算的。」
湛月清眼眸一動,卻瞥了他一眼,笑了起來,「詩畫說著玩的,你連這也信?不怕陛下聽到弄死我?」
君羽書一想也是,便又挑開話題了,下意識嘆氣道:「也不知道到底誰傳的,京中這幾天本來就不算太平,大理寺今天還在城東查出一堆無名屍體……簡直火上澆油。」
……
丑時將至,整個皇宮蒙上了一層雪花。
湛月清坐在回宮的馬車裡,手裡捏著一隻不知從哪兒抓來的蜘蛛,那蜘蛛足足巴掌大小。
但不咬人。
它似乎正在吐絲,翕動著。
湛月清借著投進車窗里的月光看著它,小蜘蛛在他戴了手套的手指上爬了爬。
「第三個帝皇命啊……」他眯著眼睛,低笑起來,喃喃,「好一個第三個帝皇命……」
「二公子?皇宮到了!」
周九叫了一聲。
湛月清披著狐裘,跳下馬車。
手上沒有那隻蜘蛛了。
主子離開,立刻便有宮人上去清理馬車,滅掉燭火。
——然後在車窗邊發現一隻死了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