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成了一位無法被標記,也不會對任何alpha信息素上癮的omega。
alpha對此深感可惜,既然不屈的靈魂永遠無法被打敗,身體再敏感,再好玩,倒是都有些索然無味了。
赫柏本來不打算這樣對以諾,直到元旦那天,他對她說了有多厭惡她的控制,永遠不可能真心愛上她。
就讓她成為他活命的藥吧,讓他在漫長餘生里換上無法治癒又不致死的病,就算他愛上別人,到時到點還是要回到她身邊,祈求她給予解藥。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辦法留住他。
她喜歡小狗。不是那種只會搖尾巴的,黏在腳邊的小狗,而是有自己的脾性,但是最終對她無比忠心的,聰明的德牧或者兇狠的藏獒都可以。
她會對小狗很好的。她沒做錯什麼吧。
但是看見以諾現在的模樣,赫柏隱隱覺得她做錯了,她深深地傷害了她愛的人。
「以諾,你別怕,我在這裡,你想要多少信息素我都給你,你想要什麼樣的撫慰我都照做,我一定不會讓你難受的。」
她回憶著那些維托克給她的,治療信息素紊亂的方法,把接近昏迷的以諾抱起來,一一用在他身上。
以諾對於刺激的闕值已經很高,赫柏著實花費了一番力氣,等他不再皺眉,她才抱著溫熱的身體入睡。
以諾的情況比她想像得要嚴重得多。那天晚上,赫柏含著以諾的後脖子,被他的體溫燙醒。
他發起了高燒,用厚厚的被子裹上,溺水般掙扎。赫柏連忙起身叫來親衛嚴陣以待,給維托克打了電話。
可憐維托克剛從國外參加學術會議回來,下飛機回家睡不到一個小時就被陛下的電話驚醒,連鞋子都穿反了立即打飛船到研究所。
整個別墅燈火通明了整晚,取得緊急通行證的飛船下落起飛,很多員工聚集在圍牆外探頭探腦,想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但他們只能看見兇巴巴的衛兵,走進點的,被一桿黑洞槍口抵著額頭,勒令他們立即回到自己的住所,禁止四處走動。
維托克本來奉命來為以諾檢查腿傷,一進到房間就直皺眉,三步並作兩步去查看以諾的臉色眼睛和脈搏,面容越來越陰沉。
他請赫柏先出去,叫亞瑟擰乾在冰水中洗過的帕子,一遍遍給以諾擦拭腺體和手心、足底,他寫完藥方交給親衛,走出房間已經天色微亮。
維托克見到房間外等待的赫柏,控制不住生氣:「親王已經很久沒有找我複診了,我剛一看才發現,他的信息素紊亂嚴重到了極點,就像,就像染上了毒。癮,是你故意讓他對你的信息素上癮嗎?」
維托克說,自從元旦以來,以諾親王對複診總是很不主動,來了醫院卻拒絕躺進儀器裡頭,讓那些搜索病症的x光線刮遍他的全身,只用語言告知他最近的症狀,站多久會感到勞累,坐多久會腰背酸痛之類的。他總是用一件大衣把自己遮蔽得嚴嚴實實,禮貌卻生人勿近,維托克身為男性beta,當然不敢叫他脫下衣物,為他檢驗腿傷。
「我原來以為,只是單純的臨時標記後,omega對alpha的信息素依賴,在情熱期時會稍微影響生活,情熱期過後,就會恢復正常……可是,可是你咬破他的腺體,給他灌注正常量十倍的信息素,你能理解這個行為有多惡劣嗎?他現在,每時每刻都處在情熱期里,就是有千萬隻蟲子一直啃噬他的皮膚和血管那種疼痛,如果不是他當過將軍,有著驚人的毅力,不可能表現得像個正常人,你知道你的這種行為,對omega來說是一種酷刑嗎?」
「而且,你明知親王在深受折磨,還對他整整四個月不聞不問,你知不知道他雖然拜你所賜得到這麼多痛苦,還是很擔心你,甚至在複診後私下詢問我,你的精神狀況是不是還好!你哪裡值得他那樣的真心以待,你,你真是個暴君!」
赫柏在這連番指責下一時忘言,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她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她長長的睫毛遮住一半眼睛,眼底一片深沉,沒什麼血色的雙唇緊抿,戾氣纏繞的模樣讓發泄完的維托克徹底慫了:「我,我的意思是,陛下您真的應該反省一下自己,說著愛親王,做了多少傷害他的事,您自己想的清楚嗎?」
……
「陛下,親王睡下了嗎?」赫柏關上房門,對亞瑟比了個「噓」,和他到樓梯邊上說話。
以諾發著高燒,神志不清了整整兩天,亞瑟忙前忙後地照顧以諾,赫柏覺得他比以前靠譜多了,對於有用的人,她向來不吝嗇表達欣賞。
亞瑟很高興,陛下對他說話的時候,會看著他的眼睛,和他商量給親王送什麼吃的,藥要熱到什麼程度……而不是像從前那樣,她敷衍他,或是對他不耐煩,從來沒有正視過他。
這樣真的很好。
但亞瑟也發現,陛下最近的心情非常低落。
「今天是親王的生日,陛下,我們要為他準備什麼驚喜麼?」
赫柏若有所思。去年的這個時候,以諾正在醫院調養等待手術,她忙著奪權,得到維托克「手術絕對不會傷及親王性命」的保證,就放
心了,那兩個月里沒去醫院探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