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江無肆端著一碗粥,另一隻手上的盤子還擺著糕點。
「嗯。」梅意歡神色冷淡,眉眼間蘊含著不加掩飾的寒意。
江無肆有些受傷,梅意歡還是第一次這樣的態度對他。
果然嗎?已經不想再見到他。
「昨晚是我把你帶回來的,你當時醉的很嚴重。」
梅意歡的神情這才緩和幾分, 看來不是他沒皮沒臉的黏上去。
這讓他有些欣慰,他就說嘛,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人黯然神傷?
既然江無肆不願見他,那就算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不要也罷。
梅意歡這麼想的時候,理直氣壯中是有些心虛的。
但很快他就拋棄了那點不自在。
因為江無肆就像個悶葫蘆轉世,在囑咐他吃點東西後,竟然就走了。
梅意歡以為的服軟根本不存在,而且江無肆也沒有解釋昨天為何把他帶回來。
「……」
行,看誰擰的過誰。
梅意歡氣沖沖的一口把粥喝的乾淨,又將糕點一股氣的塞進嘴裡。
他臉頰被撐的鼓起,再加上微微瞪大的雙眼,讓他看起來像個憤怒的小青蛙。
然而是他誤會了,一牆之隔,江無肆低著頭,只能看到泛紅的耳根以及頸側。
剛才他聞到梅意歡身上有屬於他的氣味。
在竹溪峰染上的花香與他的淺香融合,兩種氣味交纏在一起,密不可分。
江無肆莫名覺得不好意思,腦海中卻誠實的浮想聯翩。
但他想的不會太過分,他只是在想,他何時才能親吻那張日思夜想的唇?
江無肆越想臉上就越紅,到最後他整個人都變成了紅色,像是被煮熟了一樣。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的他和梅意歡可沒有任何關係。
他先單方面「絕交」,幼稚的讓人發笑。
此刻他腦海中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想讓梅意歡身上沾染更多屬於他的氣味。
昨晚是因為睡在他的床上,那如果……
江無肆搖了搖頭,把某些不屬於君子的想法趕出去。
他平定心神,再次轉身打開木門。
這次他要先和梅意歡道歉。
「我……」
江無肆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呆滯。
他環視一圈,將視線定格在大開的木窗上,那裡還有一個不明顯的腳印,很明顯是從這離開的。
冷風徐徐,就像他現的心情,江無肆有些挫敗,他失望的想,就這麼不想見到他?
他站了許久,最後輕嘆,是他異想天開,明明是他把人惹到了,梅意歡不想見他很正常。
江無肆想的很清楚,他得把梅意歡,哄回來。
……
另一邊,梅意歡躺在自己的床上,心中依舊是有些憤怒,這個傢伙,竟然就這樣拋下他走了。
不得不說,他是有些怨念的,然而這只是個不太美麗的誤會罷了。
他打定主意,如果江無肆不主動低頭,他絕對不會原諒!
想著想著,梅意歡竟又睡著了。
凌雲酒的後遺症還是在的,他覺得頭很疼,也可能是被江無肆氣得。
這次無夢,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
等再睜開眼時,窗外已經變成了黃昏。
這一覺睡得很累,梅意歡渾身疲憊,骨頭酸軟,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好在頭不疼了,意識也清明。
這種感覺十分罕見,梅意歡現在已是元嬰巔峰的修為,身體的強硬程度遠超想像,雖然這一世懈怠了些,但比起同境界的修士,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可現在卻出現了異常,這讓他隱約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下一刻,梅意歡腳腕處的契約印記陡然浮現,緊接著是極其炙熱之感。
他一時招架不住,喘息兩聲後便倒在床上。
「好熱……」
那印記處像是在被火燒,熾熱感深入骨髓,好像骨頭血液都被點燃了一般。
梅意歡被折磨的冷汗連連,看起來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茫然,這讓他看起來十分易碎。
折磨無休無止,梅意歡知道問題大概率是出在那條蛇身上,而白璃在他離開斷神崖時,被他悄悄放進了進去。
他強撐著站起來,最大程度的忽視疼痛,轉身去往斷神崖的方向。
好在有飛行法器,也勉強能用。
他將速度提到最快,很快就到了斷神崖上空。
看著熟悉的牌匾,他沒時間想其他的,法器降落後,便徑直走進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