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便打字回復那人:
[很抱歉,近期因潛君之引發的襲擊事件,總部正在修復被損毀的裝置與設備,並提高警戒等級,暫時不允許級別之下的囚室進入。考慮到您的急切心情,我們將會為您安排三個月後的時間進行探望,屆時請您再次提交申請。]
拒絕理由發出去後,那邊果然不再有動靜。
研究員嘆了口氣,重新歪倒在靠背上。
能被這個理由打回去的話,應該純粹就是想看看情況了。
不過,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他總不能跳過流程直接殺過來。
總部的安保可也不是吃素的。
研究員打了個哈欠,正巧這時到了日常檢查的時間,她按開麥克風,和正在進門的新人溝通幾句,確認身份。
再熟悉不過的管子和器械伸了出來,夜視的黑白畫面里,中央的軀體很明顯地掙動了一下。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事的時候跟死人一樣,設備一伸出來就開始掙扎了。
研究員撓撓頭,眼下也無事可做,只好被迫欣賞起這自己重複過千百遍的提取樣本流程。
系統里兩封申請書被隨手點擊丟進垃圾桶,提示音被監控里的悶聲慘叫蓋過去,引不起哪怕一點的注意。
第68章
潛君之醒來時, 房間內一側透出點光亮,他轉頭望去,是窗簾被拉開了一條縫, 只要不直視, 也不覺得刺眼。
身邊的位置是空的,祝昇不知跑哪兒去了。
不, 好像是知道的……
潛君之沒著急起來,只是偏頭躲開窗簾縫照進來的光,半閉著眼, 回憶起來。
凌晨時,他模模糊糊聽見祝昇接了個電話,掛斷了又湊到他耳邊拉長了聲音抱怨,大意是G國那邊公司出了點事, 他得親自去一趟,有些人真是靠不住云云。
思及至此, 潛君之不免感到有些好笑。
醒夠神了,他才緩慢地撐起身子,盡力忽略肢體各個部位傳來的詭異酸脹感。
胸膛上的傷口敷料似乎是被重新換過, 潛君之抬手摸了摸,有些驚訝於自己睡得太沉, 以至於完全沒察覺到祝昇在自己身上的動作。
抬手時,手腕上的痕跡映入眼帘。
又紅又紫的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家暴了。
再低頭, 連腿腳上也沒能避免。
這邊沒有鏡子, 但潛君之猜測,自己脖頸上肯定也是重災區。
到了後半程,祝昇幾乎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話了——當然, 那時他也沒有太多力氣試圖叫喊。
只要稍微自主挪動一寸,就會被扯著手腕或是腳腕拽近。即便已經每一寸肌膚都已經牢牢貼合,也一定要按得更深更深才滿意。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潛君之不會離開自己身邊似的。
為了避免自己的關節被扯脫臼,潛君之不得不咬牙硬壓下想要掙扎或逃離的動作,只能抵著祝昇的側頸,準備隨時給他按住動脈弄暈。
不過,直到潛君之自己累到半睡半醒過去,在劇烈運動中溫熱起來的指腹也只是虛虛按在那搏動的皮膚之上,沒有一點要真的壓下去的跡象。
經此一番,要是祝昇那傢伙還猶猶豫豫躊躇不前,乾脆就把那玩意兒割下來好了,不然留著純粹只是給自己找罪受。
潛君之邊下床,邊扶著床頭櫃,防止突如其來的無力感讓自己摔倒時,這樣想著。
遠在他國的祝昇突然打了個寒噤。
昨晚弄完,祝昇倒也貼心,給他清潔完就換好了衣服,防止著涼。因此此時潛君之只是披了一件外套,就往客廳走。
客廳的監視開著,放著街道上的監控畫面,大概是祝昇特意留給他查看情況的。
潛君之便順勢坐在沙發上,盯著屏幕上的畫面,用祝昇留下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餵?你是——」
「閉嘴,走到沒監控的地方去,別被跟蹤了。」
「!」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吸氣聲,很快安靜下來,只能聽到細微的衣料摩擦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那邊才重新傳出人聲:「哥!你沒事吧!祝哥一直不告訴我你的情況,嚇死我了!」
潛君之無語,把手機稍微拿遠了一點,「我沒事,已經能自由活動了,過不久應該就會回去。」
「回……去?」齊四閒卻猶豫起來。
潛君之敏銳地感知到不對,追問道:「祝昇跟你說了什麼嗎?」
那頭的齊四閒天人交戰一會兒,不出幾秒,就迅速地選擇了站邊潛君之,「祝哥跟我說,短時間內你不會回國的,說是……太危險了。」
「……」
潛君之跳過了這個話題,「祝昇要你做的事情,進展怎麼樣了?」
齊四閒:「啊,我最近去找了之前分局裡見過的囚室,還有祝哥給我的幾個名單上的人,他們都表示如果消息是真實的話,他們會支持我們的。不過有兩個人例外……叫甘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