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指向門口,「帶著你的花滾出去。」
「別呀,給個面子,或者晚上賞臉吃頓飯,我現在就走。」傅宣深情地看著她。
平心而論,傅宣的長相的確不錯,能在娛樂圈靠長相出圈的那種。尤其是當他深情款款地看向某個人時,許多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會很容易相信他的鬼話。
但透過那雙自以為滿腔情意的眼睛,溫棠只能看到,明晃晃的輕視和惡意。
傅宣嘴上說著喜歡,實際行動間卻只有高高在上的傲慢,好像他已經表達了愛意,她就應該感恩戴德地接受。
溫棠已經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真的再被他糾纏下去,萬一被人拍到網上,又會引起多大的波瀾?
更別提,從回國的第一面開始,傅宣和他的母親,就從未尊重過她這個人。
溫棠不願與他再說一句話,直接拿起電話打給保衛處:「喂,保衛處嗎?這裡是門診部心外科10號診室,有一個患者在糾纏我,麻煩你們上來處理一下。」
「你要是再不走,你猜下兩個電話會打給誰?」溫棠輕輕敲了敲手機,「你也不想知名導演因醫鬧被抓這事鬧上熱搜吧?」
傅宣面色微變,很快又恢復如常,笑道:「那我就不打擾溫棠妹妹工作了,但是妹妹記得,我對妹妹的心意是不會變的。妹妹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我相信妹妹會有回心轉意的那天的。」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請你自重。」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好了。」他在趕來的保衛處工作人員的注視下,拿著花昂首挺胸離開診室。
溫棠深吸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打人犯法」,這才勉強克制住那股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就算要套傅宣麻袋,也不能在門診部這種到處都是監控的地方。
不過,經此一事,溫棠徹底明白她和傅宣之間很難做到相安無事。
不管母子倆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只要她還在華大附院,只要傅宣還是傅家的繼承人,她便難得安寧。
更重要的是,他們會不會再次盯上阿喬?只要想到這個可能,溫棠就恨不得讓這兩個人直接出意外離開人世,她絕不容許阿喬有一絲受傷的可能。
昨天劉高軒的確提醒了她,晚上回家她了解了紀恆所在的安宇公司,赫然發現,該公司最大的持股人竟然是傅家。
溫棠不相信,傅宣母子會對此事一無所知。
招標,醫藥公司,和還在住院的傅家家主……
今天早上查房的時候,這兩天一直在病房的住院醫還說,老年科那邊一直在請心外和心內會診,評估傅承宇的手術指征。
要是真到了要開胸手術的地步,估計會直接轉到科主任高行的組裡。到時候,手術台的一助二助,就是溫棠這類組裡的主治醫生了。
她記得傅宣回華都應該有將近一周的時間,但之前傅宣母親請她和媽媽吃飯的時候,傅宣都沒出現。
為什麼他今天這麼突然地來到她的門診?
如果真想請她吃飯,通過傅宣母親和她媽媽約時間,她拒絕的概率不是更低嗎?更何況上次吃飯時,她媽媽已經說了等父親回來,兩家人再一起聚一聚。
不知道為什麼,傅宣今天給她一種十分急切的感覺。
溫棠雖然不喜歡他,但他今天說的這些話實在有失水準,這根本不是一位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應該說出來的。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連她都懂,傅宣這種浸淫娛樂圈的人怎麼會不明白?
就好像,心慌意亂之下,他已經顧不得去考慮說什麼才得體了。
溫棠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原著里不久後傅承宇的離世真的是意外嗎?
她看過傅承宇的病例,遠達不到生命垂危的標準。
要知道,傅承宇活著的時候,傅宣一向不怎麼接觸傅家公司的事務。原書中他真正掌權,也是在傅承宇去世以後,他才以繼承人的身份順理成章地接手傅家。
那原書中的心外科醫生「溫棠」,又擔任了什麼角色?
面前好似有滔天洪水般的陰謀,而她已經來不及脫身了。或者說,也許從她回國的那一刻,她便已經被牽扯進來了。
溫棠喝了口水,強迫自己先把這些事情暫時放到腦後,專心面對下一位病人。
有傅家在,傅宣離開後,很快便打發了保衛處的人。
他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媽,是我小看她了,這事還得麻煩您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