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響也引起了前車的注意,黑車停了下來,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人朝後張望,正是傅宣的助理。
詩南喬知道此人,他是傅宣母子最信任的助理,不知道什麼原因十分缺錢,傅宣給他開了很高的工資,他便死心塌地給傅宣干各種拿不到明面上的事。
賭對了!
「看起來我還要多謝你了,傅宣……」詩南喬勾起一抹冷笑,轉瞬故作氣憤地搖下車窗對著走來的助理說,「哎呀,你這個車怎麼開這麼慢。我都識別成功了,都怪你們開太慢,害得我車子都被撞了。」
助理見到頤指氣使的大小姐模樣,想到下車前得了傅宣的吩咐,不欲多費口舌,只想快點離開這裡,便賠笑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姐,我們車速是正常的,可能是感應杆出了故障,等下找物業來檢查一下好吧?」
「你什麼意思?合著全是物業的問題,你們就一點問題也沒有?」詩南喬趾高氣揚地說,「我告訴你,我小姨就在5號別墅,這可是她最喜歡的車!現在車子成這個樣子,你們要賠的!」
「這樣小姐,我們老闆今天喝醉了,我也不能替老闆做主。這些年您拿著先去檢查一下車子,等明天我們老闆酒醒了一定認真處理這件事情好吧。」說著,助理從懷裡拿出一沓錢,希望能靠這些錢息事寧人。
詩南喬悄悄看了眼時間,才過去不到十分鐘,不能就這麼放他們離開。
「不行,明天找不到你們怎麼辦?這別墅區這麼大,誰知道你們是哪家的。」她擺出得理不饒人的架勢,拉住助理的袖子不依不饒。
眼見時間越拖越久,助理也開始不耐煩:「這位小姐,請你放手,大家都是文明人,您再這樣子鬧下去我是要報警的。」
「報警就報警,誰怕誰啊——」詩南喬直接潑婦發瘋般大聲吼叫。
助理無法理解怎麼會在這裡碰到這種瘋女人,聽到傅宣在車上不耐煩地按了兩下喇叭,他冷靜下來卻發現女人有些眼熟。
不是老闆之前的那些露水情緣,那些人他有專門記錄,不可能認不出來。
那是在哪裡?
想到車裡還有個大麻煩,要不是老闆對他有救命之恩,他都想辭職不幹了。
等等,想到溫棠這個名字,助理突然反應過來到底是哪裡眼熟——
夫人之前讓他調查過溫棠及其周圍的人,醫院那邊的人說溫棠有個同性愛人叫詩南喬,當時夫人還和他要了詩南喬的資料,他那時也是看過照片的。
可是,按照夫人的計劃,她們現在應該已經分手了,詩南喬也並沒有熟悉的人在這裡居住,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老闆的事情要遭!
助理下意識想到要把老闆從這事裡扯出去,農場那邊已經有警察去了,他們追到這裡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想到這裡,他用力把詩南喬推到一旁,快速回到車裡,「老闆,那個人是溫棠之前的女朋友詩南喬,恐怕警察很快就要找過來。車裡還有當時給溫棠喝的藥,您也喝一點,到時候就是我想綁架您和溫棠。」
「不行!」傅宣立刻反對,助理知道的東西太多,他也不能出事。
「沒有別的辦法了,老闆!」助理啟動油門,直接甩開後面的人,「您放心,您和夫人的恩情我記得,不該說的我死也不會說。」
傅宣暗罵一聲,卻也知道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拿起瓶子喝了一小口,一邊給助理吃下一顆定心丸:「你媽媽那邊不用擔心,我安排人照顧。」
「好,謝謝老闆。」助理抓緊時間對口供,「到時候是我在酒和飲料里下藥,在溫棠昏迷之後,您也在餐廳那邊失去意識……」
後面詩南喬被推後摔倒在地,眼看車子啟動往裡走,她顧不得磕破的掌心和肘部,上車猛踩油門跟了上去。
好在警方及時到達現場,截停車輛,控制住助理。
車裡傅宣和溫棠兩人仍處於昏迷狀態,急救車馬上帶著兩人去了醫院。
事已至此,已經無需再避諱兩人的關係,詩南喬上了急救車,要陪在愛人身邊。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溫棠,平躺在那裡那般脆弱無力。詩南喬握住了愛人的手,素日裡靈活有力的手指此刻冰冷蒼白,胸口的呼吸緩慢而微弱。
儘管車上的醫生已經說了溫棠生命體徵平穩,但她只覺得心裡針扎一般地疼。
詩南喬的額頭輕輕觸碰愛人冰冷的指尖,擔憂凝結成淚水落在溫棠的掌心。
距離最近的醫院是華都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同為華大醫學院的附屬醫院,但不是溫棠工作的那一家。
急診的醫護接到病人了解病情後,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抽血、輸液、監測生命體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