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場全球直播的結婚現場,您在她歡喜地伸手去接鑽戒時, 掏出手槍,射向了她的心臟。」
聽起來不像是我會幹的事情,畢竟殺人違法。
真少爺看出了我的疑惑, 苦笑一聲,「不,在上一世,社會環境與這一世完全不同。上一世法律非常不健全, 約束力幾乎等同於無,財閥把持著政治權利, 而您, 掌控全球經濟命脈,壟斷大半領域, 是最大的財閥。」
「我就是因為這個,被叫做暴君?」
「不……」
真少爺的聲音越發乾澀僵硬。
「您被叫做暴君,是因為,您在殺了這個女人之後,商業版圖瘋狂擴張,在我死之前,您壟斷了所有領域。」
「順者昌,逆者亡。」
「您是全球的帝王。」
怪不得,我會被叫做暴君。
壟斷,以我的實力可以做到,但沒必要。
壟斷會抑制發展,還容易引起社會動盪,產生經濟危機。
我上一世,不可能不明白,否則前期也不會給其他的企業喘息之地,而是在最開始就乾脆壟斷所有領域。
後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且,如果是同一個世界,為什麼這一世的法律非常健全?
看真少爺的樣子,他知道的應該已經都說了。
他上輩子死的太早,知道的信息不多。
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像他這樣的重生者。
我放下茶杯,又問,「那個女人是什麼背景,你清楚嗎?」
「清楚,全球的人都清楚。」
「她不是哪家的小姐,只是個平民女孩,聘任了您的助理,而後與您日久生情。」
「想成為您夫人的人很多,這些人將她『成功』的經歷看了很多遍,試圖復刻——」
「沒有一人成功。」
他端著茶杯,飲茶的姿勢像在飲酒壯膽。
「可是我卻殺了她。」
真少爺點頭,「是的,沒人知道為什麼,只是從她死後,您就漸漸成為了『暴君』。」
我輕輕敲在桌面上,換了個問題,「你說說,上一世與這一世,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真少爺緊繃的脊背緩緩放鬆,顯然,我上輩子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重,他即便知道這輩子是法制世界,也害怕我掏出一把槍突然崩了他,所以提及我,會下意識變得緊張。
「最大的區別,除了社會制度,還有科技發展。」
「我在死之前,還用著智慧型手機,市面上最先進的款式甚至不是全面屏,而且智慧型手機價格高昂,不是平民能負擔起的。」
「像現在的鬼力發電、VR技術、智腦,更是聞所未聞。」
「各個世家的排行倒是差不多。」
「我身邊的人,與上一世的區別就很大了。」
「首先,是姜清樞,上一世二叔走丟的女兒死在了三歲那年,大雨加上驚嚇,直接要了她的命,找到人的時候,人已經埋了。二叔為此深受打擊,沒過多久就走了。」
「然後是沈知之,上一世沈知之一直留在錢家,就算知道了自己不是錢家的親女兒也沒離開,不過她身體不太好,後來生了一場大病,走了,錢家夫妻白髮人送黑髮人。」
「最後是沈鶴……」
提到假少爺,真少爺的目光沉了下來,握著空茶杯的手微微顫抖。
這次是因為憤怒。
我見他情緒激動,順手給他將茶杯注滿,他一驚,險些把茶水撒到身上。
被一打岔,他的情緒倒是緩和了下來。
「謝謝您。」
「說起沈鶴,沈鶴和上輩子做的事沒太大區別,他依舊是全家人的心頭肉。」
「就算這樣,他依舊不滿足,在我回到沈家之後,多次嫁禍我。」
「他的手段非常粗劣,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假的,可沈家主他們依舊次次相信他。」
「我以為是他們沒看破沈鶴是手段,所以我在又一次被懲罰前,大聲提出要看攝像頭證明我的清白——沈家的老宅里是有很多攝像頭的,因為沈鶴身子嬌氣且病弱,怕他出事,所以在宅子各處都有攝像頭,幾乎沒有死角。」
「我提出看攝像頭,可沈家人拒絕了我,並且對我的懲罰加倍。」
「我以為是沈鶴手段高超,加上沈家人與他朝夕相處十幾年感情好,所以才堅信他沒錯,錯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