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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之下,卻微微怔住,不由驚喜。一脈碧絲已抽出破繭,新綠惹人,三顆蓮子皆已出芽,沐著蒙蒙的晨曦,欣欣待發。

應憐眼中望著新蓮,心中也仿佛有什麼倏然破土,一念忽徹明徹清,百感交集。

與他的安危相比,與那些少流的無辜鮮血相比,便做一場虛與委蛇,她又能如何。

她喚來女使,教去元家一趟,雖有經宿的憔悴,春水的眸子裡卻折射出了粼粼的光彩。

「你去見元官人,便與他說,我應下了。」

第123章

百人百口百樣心,殊途……

元羲所說不差,四月才望日,浩浩官兵自洛京開拔。水師艨艟、陸師車馬於城南祭旗誓師,而後如烏泱泱漫捲的黑雲,一路向東南而去。當中又有先鋒精兵二萬,急行軍先至江南東路,與周邊鎮守的寧德軍相抵,幾場惡戰,相互損失人馬無計。

然寧德軍兵馬有數,朝廷援兵卻不絕。新帝郭禧不計代價,又將各州縣所繳之稅上拔三成,哪管他民怨沸騰,鐵定了心要絕江寧匪患。因此輜重糧草源源自京師而來。江寧周遭幾個州府,寧德軍困閉堅城,幾番拉鋸,終究不能守,戰將或死或退,又有十幾地飛書急傳江寧,請兵求援。

江寧城中,氣氛焦灼如沸釜,哪怕一滴油星,都能將軍心民心炸成一鍋亂粥。

好在前有元平傳信,單錚早得了消息,已向沂州去書,要沂州軍南下馳援;如今回信已至,那處陶慨應了率本部人馬十之七八撥來相救,好解燃眉之急。

接連月余,中軍帳里常常會至夜深,議論官兵壓境之事。

「日前滁州已失,咱們向北的屏障,十已去六。他處官兵喪損雖多,卻總有後援。比家底,咱們必定比不起。」錢美才退拒一支試探夜襲的官兵,此時鎧甲未除,不顧通身的血污,點指輿圖上已失之城,「滁州據此不過百里。官兵不日便至,咱們得有個對策。」

單錚得用的戰將圍列在側,皆眉頭緊鎖。軍師林文貴指了指所剩幾處為屏障的州城,道:「分兵不是良久之策。這幾處城池遲早為敵所克,不如將守兵召回江寧,咱們便以天塹堅城為守,與他相峙。」

「相峙,而後呢?」單錚道,「坐困於此,眼睜睜見孤城守至最後一人麼?」

「那趁他大軍未來之際,咱們徙去別處,可行?」李三郎問。

此計在兩可之間。不是沒人想到過這一點,只是如今不比以往,他們還是游散山林的流匪,聚也容易、竄也容易。如今寧德軍稱得上家大業大,再要散入山林萬不可得;只是若要遷徙,急切之間,又能遷去哪裡?

吳覽沉吟已久,此時計議,「若要徙,倒是有個現成的去處。」

眾人皆望來,等他言語。

入了夜,一室燈燭愈發晃眼,攜著搖動不休的光亮,向他游移的指節投下陰影。陰影自東而走,溯江跨河,直到了南蠻瘴地。

「川蜀。」吳覽道,「自江寧向西,過蜀道,入邛笮,關隘險絕。只要咱們留一息尚存,占得蜀地,以此為根本,便能與官兵相抗,而後再徐圖中原不遲。」

林文貴點頭,「軍中有歷經數戰的老兵,便是從川蜀而來,若要去,軍心必然相從。」

正有人附議此計,紛紛道是一條明路,單錚之下的趙芳庭卻抬手,斬釘截鐵,斷了人念想。

「蜀地不過一時稍穩,怎為長久計?從來只聞入蜀入蜀,一旦入了,哪還有再出之日?」趙芳庭冷笑,「便是諸葛孔明,也只得困死當中。諸位比諸葛孔明又如何?難道咱們涉足百戰,只圖做個安樂的富家翁麼!」

單錚為主帥,智計良謀種種,全待他或應或否。如今生死關頭,一旦所慮差失半點,便足以覆滅整個寧德軍,不得不殫精竭慮。他已不知幾日夜未闔眼,全心思慮的便是這一場對敵。

兵勢懸殊,好比以卵擊石,他如何不知。

「宗契,你怎樣看?」他掃視眾人,三巡後,目光落在宗契極有壓迫感的身量上。

宗契已除僧衣,半身衷甲如玄鐵,更襯了身形巋巍,眉宇中綴沉星落海,疏朗而幽深。他不能如文人說得頭頭是道,只單刀直入,問:「何不繞道北上,避開官兵鋒芒,直取洛京?」

林文貴反問:「怎樣避?怎樣取?」

「發精兵,疾行取道廬州、信陽,過淮河,自武勝軍北去,直抵洛京。路途雖遠些,卻能上避官兵陸路、下避自淮入江的水師。」他道。

「過為魯莽!若他察覺,後方直追,切斷了我糧道,我豈不成一支孤軍!」吳覽斷拒。

話入各人心。趙芳庭卻被激起了一絲光彩,深想了一回,不由得豁然開朗,「誘敵,守城,雖難而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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