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狹窄的柜子裡面一下子塞進了三個人,其中的擁擠可以想像。
逼仄的空間之中,繚繞著一種腐朽發霉的味道,再加上三個人身上原本就附帶著的鮮血、汗漬種種味道混合到一起,可真是相當的上頭。
被擠在柜子最裡面的是凌鹿,稀薄的空氣讓她本來就灼燒刺痛的胸口越發的難以忍受,她不得不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轉過頭,凌鹿朝著另外兩個人看過去。
柜子裡面雖然非常的逼仄黑暗,但是他們頭上的撲克牌卻還是帶著細弱的螢光,讓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擠在凌鹿身邊的年輕人頭上只有一張撲克牌,牌面是黑桃六,而另外一個被稱為費哥的男人的頭上是兩張撲克牌,凌鹿能看見的牌面是黑桃五。
黑桃五?
好像是跟剛剛死在她手下的那個胖子的牌面是一樣的。
自從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開始,凌鹿只接觸過兩個人,一個是被她幹掉的胖子,他為凌鹿掉落了一張黑桃五和另外一張她還沒有來得及看的撲克牌。
另一個人就是那個女人,她也是兩張撲克牌,分別是牌面為紅桃六和一張未知的。
加上自己的頭上的是方片三,以至於凌鹿以為每個人頭上的牌面都不一樣。
一直見到了這兩個人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推測完完全全是錯的。
原來在荊棘獵場裡的人牌面是可以相同的,不過這完全可以理解,一副撲克牌只有除去大小鬼只有五十二張,凌鹿不會天真的認為在這個詭異的世界裡面只有五十二個人。
相比起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更讓凌鹿關心的是,這些撲克牌的花色代表各自代表著什麼呢?
還有那個女人提及的入場券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這個叫做費哥的男人說得媽媽又是誰?
很顯然完全不了解情況的人並不僅僅只有凌鹿,就在她還在不斷的琢磨著這些詭異的問題的時候,就聽到身邊的年輕人用完全的氣音問:「費哥,你媽也跟著來了啊?」
一直拉著門的費哥轉過頭,凌鹿發現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的一張臉顯得緊張又凝重,他皺著眉,極為嚴厲:「閉嘴!」
不過隨後,他還是用低低的氣音飛快的解釋了一句:「外面的聲音就代表著媽媽來了。」
隨著費哥的回答,凌鹿再一次聽到了那鈴聲。
細微的、清脆的、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規律的鈴聲,由遠及近,又似乎從近蔓延到了遠方,仿佛充斥在每一個角落裡面,跟剛才這鈴聲第一次出現時相比,這一次的更加具有存在感。
這鈴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凌鹿就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用奶奶的聲音開始唱起歌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靜,被裡多溫暖。」
在聽到這個童音的時候,凌鹿的心底有些駭然,所以說——這個小女孩就是「媽媽」?
第4章 組隊
嬌軟的,童稚的,還帶著幼兒特有的奶音不斷的在寂靜的城市裡迴蕩,沒有任何伴奏,拉長的聲音猶如掉落在鏡面上的軟體蟲子。
一首原本溫情又充滿了母親慈愛的搖籃曲被用這樣的聲音唱出來的時候,讓所有人都不僅毛骨悚然。
幾乎是下意識的,柜子裡面的三個人連呼吸都屏住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外面的童聲上。
只聽到那讓人頭皮發麻的搖籃曲重複了兩遍之後,奶奶的童聲忽遠忽近的迴蕩了起來:「啊!讓我來看一看,現在還有沒有沒去睡覺的小朋友?」
「真好,真好,我看見的很多小朋友都已經睡覺了,這才是乖孩子應該做的事情。」
「咦!看我看到了什麼?是一個還沒有睡覺的壞孩子!他還在城市裡面跑來跑去,哎呦,這怎麼可以呢?」
「難道小朋友們不知道,晚上自己在外面亂跑的話,是會遇見不好的事情的嗎?」
小女孩的聲音都沒有落下,一聲悽厲的慘叫聲直接劃破了寂靜的空氣,在整個城市的上空迴蕩,似乎炸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與此同時,一直都保持著冷靜的費哥卻似乎變得焦躁起來,他垂下頭,用氣音怒罵了一聲:「我X,哪個傻X!」
這憤怒似乎來得沒有任何緣由,至少對於不了解情況的凌鹿來說完全不能夠理解,她只能一臉懵的看著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