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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剛要開口,見旁邊一位學生模樣的小大夫盯著她,說:「我能提個合理要求嗎?」

病都還沒看,她作為患者倒還有要求了。

男醫生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你說。」

星回看向小大夫:「病情算個人隱私吧t,我只想說給首診醫生聽。」言外之意,請他出去。

小大夫:「……」合著我還多餘了?

男醫生沉默兩秒,屈指輕敲了下桌面示意助手:「主任剛剛找我,你去看看什麼事。」

「……」確實是我多餘了。小大夫起身出去,反手帶上了門。

「一醫一患」的私密診療環境裡,男醫生問:「現在能說了嗎?」

他嗓音清朗,語氣溫和,顯然並沒有對她這個看似合理,實則無理的要求生氣。星回抬眸,認真打量了下那張五官輪廓分明的臉,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像在哪裡見過。

最近有點神經質了,別人多看自己一眼都覺得是故人。星回甩開那些擾人的思緒,開始闡述情況:「我在仁和醫院做過神經測量,測量結果是輕度抑鬱,心理門診也是同樣的結果,醫生建議我服用這兩種藥。」說著解鎖手機屏幕,調出一張照片。

男醫生傾身搭一眼她手機:「這兩種確實是抗抑鬱藥,還可以起到鎮靜催眠作用。」

「我沒吃。」星回迎著他的視線:「我認為他們是誤診。我這個人把別人搞抑鬱了,自己都不會抑鬱。放著好日子不過,抑鬱什麼?我明明只是失憶。」

她主觀有了判斷,帶著固執地堅持。

男醫生與那雙明亮澄澈的眼睛對視,面上平靜無波瀾:「那你是對失憶有什麼想法嗎?」

他不同於其他醫生的反應讓星回驚喜,她覺得這趟醫院應該不會白來,切入主題:「六月初,我在米蘭遭遇了一場車禍,昏迷後醒過來,對車禍完全沒印象,連在米蘭留學和工作的經歷都忘了,只記得出國前的事,出現了五年多的記憶空缺。」

她敘述的整個過程,男醫生都在凝神聆聽,並迅速整理消化她釋放的信息:她在一個和睦的家庭環境下長大,是家中長女,從小和父母關係親密,尤其是父親,在世界公認的最為著名的設計學府,服裝教育的最高殿堂進修過時裝設計。她查自己的銀行流水發現,在米蘭留學期間,父親定時往她卡里匯的款,她一分都沒取用過。

她出國留學沒用家裡的經濟支持。男醫生提煉出這條關鍵性的信息,蹙眉。

星回發現他的神情變化,說:「我是全額獎學金,參加設計大賽也獲得過不少獎金,活著不成問題,但一分沒花我爸的錢,還是讓我有種和家裡決裂的錯覺,這種感覺實在不好。」

她忘了為什麼沒花家裡的錢。

男醫生沒追問什麼,只說:「留學開銷不小,你很厲害,一般女孩子做不到。」

星回笑了下,「這話聽著有點性別偏見啊,你應該說,一般人做不到。」

男醫生微微笑了下表示認同,示意她繼續。

星回總結性地說:「車禍的事是我爸爸告訴我的,他恰好去米蘭看我,親歷了那場車禍,幸運的是,他沒事。他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能自洽,我也了解過,確實有那麼一場交通事故的存在。但我直覺這份說辭有隱瞞。」

最後一句話,她語氣不重,卻隱含堅定。

男醫生從專業的角度解釋,「如果車禍導致腦功能障礙,是可能失憶的,儘管這種概率比較小。」

問題在於,所有的檢查結果都顯示她健康得不行。星回了解過,若確實因車禍失憶,通過治療一至兩個月也該恢復,可現在兩個月過去,她一點改善都沒有。父親從小疼愛她,但凡有一點機會和希望都會去嘗試,這次卻沒提過治療的事。這是最不對勁的地方。

男醫生伸手給她搭脈:「失憶對你現階段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星回想都沒想地說:「沒有明顯影響。」

男醫生抓重點問:「什麼叫明顯影響?」

星回的目光透著狡黠,「生活不能自理那種。」

她好端端坐在這,還能對醫生提要求,生活能不能自理一目了然。

男醫生失笑,「從脈象上看,你氣血充足。從面相上看,」他手上微動,握住她手感受一兩秒,隨即鬆開,「你精神煥發,四肢溫暖。抗抑鬱的藥你如果不想吃,可以不用吃,能讓醫生有那樣的診斷,應該是你最近過於多思多慮了。」

星回不反駁他「多思」的判斷,分享自己思出來的結果:「大腦失去記憶也可能是疾病引起的對吧,我了解了幾種記憶病,和我的情況對照了一下,感覺最像『時間錯位症』。」

男醫生神色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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