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蘇雲七,目光微沉,眼中充滿審視。
然而,蘇雲七什麼也沒有看到。
她纏好繃帶,打了一個漂亮的結,收起多餘的繃帶,又從藥箱裡,拿出一瓶外傷藥,丟給男人:「三天換一次,這是藥。要是發熱的話,你最好找大夫看一看。」
蘇雲七對自己的醫術有自信,但她只處理了外傷。
這麼長這麼深的傷口,不用消炎藥,發熱再正常不過。
見男人收了藥,蘇雲七又道:「如果沒有別的事,閣下可以離開了。放心,規矩我懂,今晚我睡得很沉,什麼也不知道,也沒有見過你。」
然而,男人沒有走,而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地問道:「吃的有嗎?」
蘇雲七差點被梗住了,定定地看了對方半晌,不見對方有一絲變化,咬牙點頭:「有!」
吃吃吃,吃飽了,趕緊上路!
蘇雲七認命地,提著燈籠去廚房,生火給男人熱蛇羹。
她家,只有這麼一點吃的。
在熱蛇羹的時候,蘇雲七順便把沾血的繃帶、棉花一類的,全部丟進灶台里,燒了一個乾淨。
她不想惹事,只想先盡力苟著。
在不知這人,是人是鬼的情況下,她只能識實務一點……
第013章 渣爹找上門
這人大半夜地上門「求醫」,架子比皇帝還要大。
包紮完傷口,還大爺似的要吃吃喝喝,著實欠扁。
不過這欠扁的歹人,還算識好歹,也大方。
走得乾脆,沒有傷她性命不說,還丟下了兩片金葉子。
要放在以前,蘇雲七還真看不上這兩片金葉子。
她吃住在部隊,根本不用花錢。
而且,她還有藥物專利的分成,每年都能分到一大筆錢,根本花不完,可現在……
蘇雲七小心翼翼地,將兩片金葉子收好,準備明天就找人,把這小破院子好好整修一番,最好再弄幾個機關陷阱,以免三更半夜的,再被人找上門。
今天碰到的這個,算是講道義的,沒有殺人滅口。
可難保哪一天,就遇到一個神經病,殺人滅口怎麼辦?
藏好金葉子,忙了一天一夜的蘇雲七,這下是真的是累狠了,失眠的毛病也好,倒床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太陽都曬屁股了,那少年麻醉都醒了,還貼心自己掏腰包,給蘇雲七買了早膳。
「多謝了。」蘇雲七三兩口吃完早膳,不等少年主動詢問,就道:「你臉上的傷,半個月後就可以癒合。癒合後,臉上會留下一道極細的疤,除此之外,沒有旁的影響。當然,你也是傷疤難看,可以抹祛疤的藥,用上個一年半載的,疤痕就能淡去。」
「我能問,為什麼嗎?」少年摸著臉上的繃帶,仍舊不敢相信,他臉上的刺青,居然這麼輕易就清除了。
這個女人,真的沒有目的?
「你跟我一個故人很像,我希望你能過得好,僅此而已。」蘇雲七不介意再重複一遍:「放心,等你傷好了,你就可以走了。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見面也當不認識。」
沒看到,她至今也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也沒問過這少年叫什麼名字嘛。
這少年不是逃犯,就是逃奴,明顯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要不是看這少年,與她死去的弟弟長得相似,她絕不會多事。
然,蘇雲七沒打算,與這少年有什麼交集,少年卻突然道:「我叫雲凌越。」
「哦。」蘇雲七應了一聲,沒有回答。
少年卻不依不饒地道:「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蘇雲七。」她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秘密,有心人一探便知。
少年不問,她自然不會說,只當彼此是陌生人。
問了,說出來也不影響什麼。
她蘇雲七雖然不願意惹事,但也不怕死。
「沒聽過。」他在東陵潛藏了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姓蘇的權貴。
可昨天,那位南洛水南小姐的表現,卻足以讓他明白,蘇雲七絕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蘇雲七敷衍地點頭:「正常,你的名字我也沒有聽過。」
少年憋屈不已,差點衝動地告訴蘇雲七,他不姓雲,他姓越。
南越皇室的越,可最後……
還是忍住了。
他身上還背負著血海深仇,他不能做意氣之爭。
蘇雲七向來不是虧待自己的主,有了金葉子在手不差錢了,蘇雲七當天就找了匠人,把小院重新修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