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外人並不知道。
在外人眼中,他蕭天寒,東陵的九皇叔,只莽夫爾。
他從不解釋,因為不在意。
九皇叔很快就看完了帳本,看著跪在下方,滿是老態與愁容的曹管家,九皇叔知道,他為何要強求了。
邊疆不能出問題。
但,這不是蘇雲七的責任,這是他蕭天寒的責任。
「去,請越凌雲過來。」九皇叔合上帳冊,冷聲下令。
曹管家張了張嘴,還想要勸說,可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只低聲應了一句「是」。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強迫王妃,把王妃逼得越來越遠。
如果能有別的辦法,那自然是最好的。
曹管家佝僂著身子,退了出去。
一盞茶後,越凌雲坐在輪椅上,由侍衛推著進來了。
越凌雲的傷勢很重,南越的秘藥只能保住他的命,傷卻要慢慢養,他這傷至少要養三個月。
「雲殿下,你的六萬萬兩白銀,何時支付?」九皇叔開門見山地道。
越凌云為了拍下鐵騎令,或者說,為了得到九皇叔的支持,用一個天價,拍下了鐵騎令。
除了這六萬萬兩白銀。越凌雲還要給九皇叔五座城池,和十座稅收最高的城鎮,未來兩年的稅收。
不過,越凌雲開的這個天價,除了六萬萬兩白銀外,其他的不管是城池還是稅收,都需要等九皇叔,幫越凌雲拿到南越的皇位,才能兌現。
「銀子在南越,但……」越凌雲一臉蒼白,氣息不足,他看著九皇叔,一臉為難:「我的人裡面出了叛徒,我現在不敢確定,我父皇母后留在南越的人,是不是可信。」
第269章 就沒辦法了
「我現在,什麼也拿不出來。」
越凌雲不敢看九皇叔,心虛地低下頭。
越凌雲還是少年,除了有少年的矜持與驕傲,還有少年人的單純與薄臉皮。
當初說好的銀子,現在一分拿不出來,越凌雲說不出來的心虛。
也不知,九皇叔會不會幫他。
雖然,他手握南越皇室的寶藏,多的是人願意為他出力,但……
越凌雲悄悄地看了九皇叔,清澈的眸子滿是憂愁。
人心隔肚皮。
從南越逃出來後,他見過太多黑暗,也見過太多壞人,他真的不敢輕易相信別人。
要不是蘇雲七曾救過他,要不是九皇叔,是蘇雲七的丈夫,他也不會讓九皇叔知道他的底牌,更不會與九皇叔合作。
如果九皇叔、不肯幫他,他便是守著南越的金山銀山,也找不到人合作,也不敢找人合作。
匹夫無罪,懷璧其中。
現在的他,就如同三歲小兒抱金過鬧市。
要讓人知道,他手中有南越皇室,百年積攢下來的寶藏,他怕是沒命活到回南越。
越凌雲說完,久久等不到九皇叔回話,越凌雲小心翼翼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小聲地道:「能晚一點嗎?」
九皇叔皺眉,依舊沒有回答。
越凌雲更不安了,忍不住又補了一句:「晚一點,我的傷養好了,你派人送我去一趟南越。你借鐵騎給我,我把那六萬萬兩白銀給你。你放心,我能拿出六萬萬兩白銀,絕對不少一個銅子。」
南越雖不如東陵強盛、富饒,但南越皇室百年的積攢,再少也不止六萬萬兩白銀。
把這筆銀子給九皇叔,越凌雲並不心疼。
能用六萬萬兩白銀,找到一個誠信、靠譜的盟友,太值得了。
要知道,這世間多的是,拿了銀子不辦事的人。
而這還是好的,更多的是殺人奪寶。
他這一路逃難而來,可是看到太多了。
「在南越,你可有可信之人?本王需要一批糧草。」九皇叔看了一眼,越凌雲蒼白虛弱的臉,終是沒有逼他現在就走。
越凌雲這個樣子,怕是活不到南越。
人要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有,但糧草,對方怕是不會給。」越凌雲苦笑道:「九皇叔,南越剛敗給了東陵,南越的將士對東陵,充滿了怨恨。我……我的人會背叛,也與我用天價,拍下鐵騎令有關。他們認為,我背叛了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