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叮噹先嫌棄地了嘖了兩聲:「好惡俗的台詞,警告過你別看那些狗血電視劇了。」
江朝北沒說話,俯身,抽了張茶几上紙巾,遞給陳橘,接著把口袋裡的煙盒放到茶几上,沒等一分鐘以後又拿回來。
鴨梨和小叮噹鬧完,注意到江朝北的動靜:「北哥,你動來動去的干什?」
「本來呢,我是不打算說的,怕傷害到你們,」江朝北清了清嗓子,「但是既然你們都問我,那我就直接說了。」
小叮噹看了眼他,緩和氣氛:「沒事,你不想說就不用說。」
「陳橘和我求婚了,」江朝北舉起來右手,示意他們去看無名指的戒指,「不好意思,真怕我的幸福刺痛你們。」
漫不經心的語氣里還帶著點洋洋得意,反正其他三個人是沒看出來他不好意思在哪兒。
鴨梨先緩過來,問:「嫂子,這是北哥臆想的還是真的?」
陳橘有點害羞,但還是點頭:「真的。」
「什麼情況?」
按鴨梨的觀察,一直是江朝北付出的更多一點,前段時間的失魂落魄更是罕見,他震驚了幾秒,很快想到。
「是不是他威脅你了?比如你不和他在一起他就要自殺這種的?」
這種話倒像是江朝北能說出來的。
「不是,」陳橘搖頭,「我自願的。」
鴨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不對,話題是怎麼扯到結婚上面的。」
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被塞了一把狗糧,誰問你了江朝北?
訓練後還有復盤,陳橘估摸著時間下樓,先碰到的是武傑,陳橘抿唇,禮貌地朝他笑了笑。
「我聽North說了,」武傑簡單頷首,「陳小姐,我覺得人與人之間往往是不公平的,就比如你隨便做點什麼,都能最大程度地影響到North。」
一個人竟然可以對另一個人產生如此大的影響,這是武傑所驚訝的。
陳橘不知道說什麼,武傑看著她,繼續。
「我管不住他,North也不准我對你說什麼,不過我還是想,算作懇求吧,別辜負他,行嗎?」
六年前在那個簡陋的網吧,武傑以為自己發現了一個天才,結果是個死戀愛腦。
……
復盤以後江朝北和基地請了半天假,送陳橘回家,路上隨手打開歌單,第一首就是張信哲的歌,他下意識想切歌,被陳橘攔住。
江朝北握著方向盤看路:「我記得你不愛聽他的歌。」
「還好,」陳橘想了下,「上大學時候聽過。」
她那時候有個室友很喜歡聽情歌,在宿舍天天放。
江朝北嗯了聲,又問:「你會唱嗎?」
「差不多。」
陳橘是一個凡事都追求穩妥的人,說差不多的意思就是都會唱,江朝北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麼。
小區的保安認識江朝北的車,利落地抬杆放行,還湊出來問了他一句:「最近沒怎麼見你,都是見你女朋友。」
「是,」江朝北笑笑,附和,「最近工作太忙了。」
到小區樓下以後有輛車停在單元樓門口,林嘉南靠著車站在路旁,察覺到動靜以後看過來。
「我沒告訴過他地址,」陳橘看了眼江朝北,先一步解釋,「他自己查到的。」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停好車,江朝北打開車門下車,繞到副駕駛給她開門。
陳橘猶豫了幾秒,下車,看林嘉南:「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她親眼見過那些傷口,不覺得他現在就可以出院。
林嘉南看了眼他們交握的手,揚唇笑了下:「我不來的話,你們這齣偶像劇不就沒有觀眾了嗎?」
「江朝北,」林嘉南看向他,「我們聊聊。」
陳橘下意識攔住江朝北,阻攔:「你們沒什麼好聊的吧。」
「畢竟也是高中同學,不是嗎?」林嘉南看著陳橘,問,「還是你擔心他會打我,因為我騷擾你,如果這樣的話,好像挨打也值得。」
北京的夜色里,他眉眼都是沉穩的,那些經歷把林嘉南雕刻成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他此刻像是真的想敘舊。
「沒關係,」江朝北拍了拍陳橘的手背,「我
和他聊幾句,很快,外面冷,你進車裡。」
陳橘留在原地,江朝北和林嘉南默契地往遠處走,在隔著陳橘三個路燈的地方停下,林嘉南先低頭,點燃指間的煙。
青白的煙霧徐徐散開,他看向江朝北右手無名者上的戒指:「她送的?」
江朝北淡定的神情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林嘉南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