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一波的應酬纏繞在側,起初陳嘉玉還能陪著他,但由於從來沒有長時間踩著細高跟與人應酬的經驗,沒過多長時間,她腳腕又酸又痛,腳底也木得厲害。
溫延原本打算讓蘇確跟著她去休息,可臉盲症的緣故,蘇確在這種場合完全沒辦法消失。
無奈之下,陳嘉玉只好暫時獨自退場。
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陳嘉玉隨便挑了個角落,走過去發現正好是甜品區。左側有兩張高腳凳空著,她拎著裙擺小心走近,扶著桌子坐在了椅子上。
腳掌終於能夠松鬆勁兒,痛意瀰漫,陳嘉玉皺著眉不動聲色地活動著腳腕。
她單手支著下巴,慢吞吞地找著溫延的身影。
奧萊一年一度的周年晚宴辦得格外熱鬧,整個酒會內廳布置成了西方宮廷風格,金箔與水晶燈光交相輝映,各色嬌艷欲滴的鮮花裝點著圓柱與桌面。
這種情景,是陳嘉玉有生之年從未接觸過的。
視線內的人太多,溫延沒找到,反而讓她聽到了幾步外背對這邊的三男兩女的八卦對話。
無外乎是議論她與溫延的這段婚事是真是假,多不匹配,話語克制中還會流露出輕蔑,譬如她手段實在高明。
最後再妄下斷言肯定沒有好結果。
比起幾個月前程項東對她鋪天蓋地的造謠,茶餘飯足後的閒談對陳嘉玉而言,其實完全沒有殺傷力。
可今晚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無端覺得刺耳。
看著視野盡頭的名媛千金們談笑風生,雖然陳嘉玉在此之前就知曉他們雲泥之別,但其實也並不太重視這些差距,只是始終在與
溫延的這段婚姻里找公平。
試圖找到那個平衡支點,用來維繫關係。
但直到現在,陳嘉玉眼下坐在這裡,腦海中鬼使神差地生出一種極濃郁的割裂錯覺。
她斂回眸光,心不在焉地低頭看著腳上這雙奢華無比的碎鑽高跟鞋,就像無論怎樣都不可能適應這樣的高度。
她跟溫延的確不是一個世界。
這個念頭一出,陳嘉玉頓時覺得索然無味,盯著面前的甜品,清楚再想下去只會影響心情,幾秒後收起思緒。
肚子忽然咕嚕一聲響動。
因為裙子是修身款,為了保持狀態,陳嘉玉下午只喝了半碗湯。這會兒轉移了注意力,便感到胃裡空蕩蕩的,她拿了塊提拉米蘇,小口小口吃著。
剛剛吃到三分之一,臉頰倏地一冰。
陳嘉玉下意識抬頭往後瞧,毫無防備地對上溫延的臉,他站在她面前,燈光壓著睫毛在眼底掃落薄薄的灰影。
兩人目光觸碰。
他冷不丁地稍稍傾身,偏頭瞧她,探尋的目光在陳嘉玉臉上細細掃過:「誰給你氣受了?」
陳嘉玉微怔,手裡的勺子一松落在盤子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後眨了眨眼說:「沒有。」
「那怎麼一臉這個表情。」溫延仍舊沒有挪開眼,望著她又不慌不忙地看了好一會兒。
隨後,他形容道:「一臉受氣包的樣子。」
被他這形容逗得想笑,陳嘉玉彎了彎唇角:「我就是覺得有些餓了,吃點東西而已。」
「這樣。」溫延不置可否地頷首,眼睛從她臉上移開,看著盤子裡剩下的甜品,「好吃麼?」
陳嘉玉其實沒吃出什麼味,想了想:「太甜了。」
溫延揚了揚下巴:「給我嘗嘗。」
這意思是要她給餵嗎?
陳嘉玉狐疑地瞅了瞅溫延,還記得這人不愛在人多的地方過於親密的毛病,但看他靠著桌子沒動靜。
思索兩秒,她打算去幫他拿一塊新的過來。
誰知高跟鞋剛落地,溫延按住她的肩,手指順勢從手臂往下滑到她的手腕,握住捏了下:「就用你的。」
陳嘉玉稍頓,拿起勺子分出一小塊遞給他。
本以為溫延會伸手接,所以她將勺柄朝向對方,可沒想到他竟然趁勢低身,湊近吃掉。
「嗯。」溫延揚了下唇,「是挺甜的。」
陳嘉玉被他這舉動弄得一愣又一愣,對上他的眼神,總覺得這句話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幾不可見地抿抿唇。
溫延瞧著她妝容精緻的眉眼。
想到剛才聽到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論,側目,禮尚往來似的拿過一塊奶酪軟糕,大約只有半個拇指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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