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她居然因此忍俊不禁。
溫延側過眼,目光直白地凝住她,牽了牽唇角,語調帶著若有似無的蠱惑:「那你喜歡哪一種?」
陳嘉玉眨了眨眼:「什麼?」
「不是你親口提的麼。」溫延刻意壓低的嗓音沉啞,不疾不徐地發問,「喜歡什麼樣子的我?」
距離拉近,呼吸撲落在耳畔。
陳嘉玉的喉嚨有些干,私下親昵被抓包和當眾勾勾纏纏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眼神欲蓋彌彰似的在包間裡巡過,她舔了下唇,左手在桌下輕輕戳溫延的腿。
「別鬧。」
話音剛落,她貼住溫延褲面的手立時被捉住,包裹進溫厚的掌心裡輕輕地揉,仿若不達目的不罷休。
陳嘉玉試圖縮回手,可他卻絲毫不肯退讓,輕而易舉將她的退路截停在掌間。
一抬眼,正好對上溫延居高臨下的眸光。
陳嘉玉跟他對視了片刻,瞧著那張看似穩如泰山,實則連施力的每根手指都寫滿了想得到一個答案。
實在是可愛。
於是她這回沒再渾水摸魚,而是略微向他那側傾了傾身子,小聲給出回答:「都喜歡。」
溫延灼灼鎖定住她的眼,情意濃稠。
注意到他這點變化,陳嘉玉莫名有點躁熱,掩飾般地躲閃開視線往邊上微微遊走。
片刻後,又無聲無息地再度望向他。
「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她壓著笑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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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過後,轉眼迎來了新的一年。
學期末結束之前,研究生院延遲發布了中英聯合開設的交流項目通知文件,以及碩轉博的資格筆試時間。
陳嘉玉一時忙到無法分身,原本決定在一月中旬前往北方與二叔一家團聚的計劃,也因此不得不發生改變,只能由溫澍陪同老爺子,剩下溫延與陳嘉玉在老宅過年。
今年春節在二月中旬。
由於溫延留在懷安,一直在公司加班到臘月二十九才休假,比起他短暫的八天假期,陳嘉玉充裕不少。
儘管這是兩人婚後的第一個新年,但在這期間,他們倒沒怎麼外出折騰,而是老老實實在家休息到收假。
過完年初十,陳嘉玉按部就班地回到學校。
在實驗室忙了兩個白天,周三上午,她按照安排準時去指定教室參加筆試。
兩門學科各三小時,考完正好下午五點。
這個點不早不晚,陳嘉玉沒回實驗室幹活,跟許嚴靈請了假,回到家好好補了個完整的覺。
再次醒來,臥室里一片寂靜。
小夜燈亮著昏黃微弱的光,陳嘉玉腦子有些空,茫然的目光從沒關嚴實的窗簾縫隙看出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竟然一覺睡到深夜。感受到腰間的重量,她回頭看了眼。
溫延一如既往地從後擁著她,額發鬆軟,垂落在眉眼間,深色睡衣領口微敞,露出健壯的胸膛。
可能是被陳嘉玉扭頭的動靜驚擾。
他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下,緩緩睜開眼,黑透的眸子裡還沾染著不太清明的惺忪睡意。
「怎麼醒了?」溫延抬手蹭了蹭她的臉。
沒想到他會就此醒來,陳嘉玉在懷裡翻了個身,感到愧疚地抱住溫延的腰,湊近埋進他頸窩。
「睡不著了。」她不著痕跡地輕嗅那縷微弱的香味,「對不起,害得你也醒來。」
溫延下巴抵住她發頂,自動忽略了後半句話,闔眸低笑:「楊姨走前熬了海鮮粥,餓麼?」
過完年後這幾天兩人各忙各的,除了傍晚在餐桌上,他們將近一周沒怎麼好好說過話。
數個小時的補眠消解了困勁,陳嘉玉此時只想這麼抱著他,聞言搖了搖頭,髮絲在溫延脖頸皮膚間蹭來蹭去。
從她這舉動間琢磨出意思,溫延提著唇角,閒談似的隨意扯來話題:「申請材料準備的怎麼樣?」
陳嘉玉溫吞地答:「還早呢。」
比起往年,今年的通知文件晚了一個月,故而申請時間也順勢往後延緩,截止到三月底。
材料內容里除了本碩階段所有成績單與證書的公章複印件,還包括國內外發布期刊與資產證明。
陳嘉玉大三那年為保研通過六級,又經過三個月的乘勝追擊,十月取得了雅思六分的成績。本升碩後她依舊沒放棄提升自己,去年二月報名,之後繼續拿到了七點五分的好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