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支書,咱們相信你。」
「對對對,你和你哥感情好,我們都知道的。
「在這方面你是沒得說的,你哥有你,也安心了。」
趙三柱再次俯在地上,紅腫的額頭傳來一陣陣疼痛,但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知道,這一件事,算是過去了。
他話說得狠,但心中並沒有多少害怕的意思:他都和孫小花攪合這麼多年了,有一次甚至都舞到他哥墳前了,他哥要真有這個能力,早把他帶下去了,能拖到現在?
再說,他前一句話也是事實,雖然他和孫小花攪合上了,但那三個孩子,都是靠著他才能長大的!趙家老二能去當兵,他在其中也是出了大力氣的。雖然老二是他孩子,但是起碼老大老三是他哥的啊!
他哥但凡有點良心,也不該來找他!
他理直氣壯。
孫小花也回過神來,她有腦子,知道這個事情絕不能承認,現在作風問題抓得緊,一旦認了,最輕都是遊街批|斗掛破鞋,更慘一點的直接去改造農場,最主要的是,連她在部隊的二兒子都得被牽連!
雖然現在趙支書把這件事情掀過去了,但這世道對女人比男人苛刻多了,她要是一點反應沒有,等時間長了,村里人或許不敢說趙三柱如何,但絕對樂意拿她編話開涮。
說的時間久了,誰還能分清真真假假?
能在荒年中拉扯三個孩子長大,她也是有幾分狠勁在身上的,和趙支書對視一眼,當即哭叫一聲:「我不活了!」
這一次不像以往那樣只是口中嚷嚷,她目光死死地落在劉大嬸身上:「劉鳳嬌,你逼死我!」
說完,她碰得一聲朝老樹上撞去。只是快到樹前時微微減了速,對上她在看好的尖疙瘩,猛地一划拉。
她看著血呲啦一下流過眼前,放心地暈了過去。
周圍人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她軟軟地倒了下去,頭上的血像小溪一樣流了下來。
「媽呀!」
「孫婆子撞樹了!」
「血、血呲出來了啊啊!我的老天爺!」
趙支書語氣悲痛:「嫂子!最難的時候都過去了,現在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會叫人矇騙的,你何苦以這種方式自證清白啊!」
他這話一出,不少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他有些踉蹌地站起來:「還愣著幹什麼,拆個門板子把人抬到牛車上,還不趕緊衛生院去,我嫂子都這麼大把年紀了,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呢?你們真能看著她死啊!」
「徐嬸子,你家最近,去取把草木灰來,先把她頭上的血止住。」
趙支書有條不紊地吩咐。
都這種時候了,徐大牙也不多說什麼,跑著回去弄來了草木灰,往孫婆子頭上抹,血和灰在她頭上結塊凝團,雖然看上去恐怖,但好歹將血止住了。
眾人如夢初醒,連忙去拆糧倉的門板子,七手八腳地把人抬起來。
大隊長身心俱疲地站起來,愁得連頭髮在往外面冒油:「我來趕牛車。」
「等、等一下!」一聲虛弱的聲音響起,趙為民左手肘趁地,另一隻手船槳一樣撐著他匍匐著向前——沒辦法,他下半身疼得動都動不了,「把,把我也帶上!」
「哦哦哦!」有了經驗的眾人連忙拆掉了糧倉的另一塊門板,把他也抬上牛車。
大隊長心累地一鞭子抽在老牛屁股上,老牛晃晃悠悠地拉著牛車走:你說說,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他一個普普通通本該管生產的大隊長,怎麼老要管這些破事啊!
第39章
韓珍珍:你看我給你個驚……
一場大戲就這樣在牛鈴鐺漸遠的背景音落下帷幕,看著大隊長駕車遠去的身影,糧倉里的眾人終於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工還是要上的。
糧倉里一片狼藉,白色的玉米芯和黃色的還沒掰的玉米棒夾雜著散落了一地,有人驚叫了一聲:「我才掰好的玉米瓤子啊!」
上好的柴火呢!上面還有她「精心遺留」的玉米粒子呢!
撲上去就是一陣扒拉。
有的人目光一陣閃爍,也跟著衝上去搶了。
——什麼?你說這是你的?
放屁!上面寫你名兒了?你叫它一聲它會答應你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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