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側邊倏地竄出一個老大媽,對著孫婆子猛地一撞:「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想幹什麼!」
直撞得孫婆子像個陀螺一樣轉著圈滾倒在地上。
縱橫東風大隊的孫婆子能就這麼罷休?就在地上一咕嚕滾過來,反手揪住老大媽的褲子死命一拽。
這年頭人的衣裳講究「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更別說物資更匱乏的農村地區中最節省的老大媽了,她們的褲子年齡比兒子還大都是不稀奇的,恨不得一褲傳三代,人走衣還在。
這樣一條年事已高、飽經時光磨礪的褲子哪兒經得起孫婆子這樣薅?扣子當場崩開陣亡,整個被扒了下來。
老大媽那破了兩個洞的花褲衩就這樣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中,兩條柴蘆杆似的腿在秋風中屹立。
孫婆子像個老而彌堅的老豹子似的,縱身一躍把老大媽撲壓到地上,一隻手抓住那大媽枯草似的頭髮,另一隻手哐哐哐一陣鋪天蓋地的耳光。
「老不死的賤人,偷咱大隊的豬還敢撞你奶奶我,老娘看你瞎子摸秤砣看不出自己幾斤幾兩!你看老娘不打死你!」
「土都埋到脖子還換花褲衩,咋的,預備著沖閻王爺發騷?」
兩腿涼颼颼貼泥地的老大媽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再一聽孫婆子不乾不淨的話,眼睛都漲得血紅。
一把年紀還要遭受這樣的羞辱,她不把這個老東西挫死,她以後躺棺材裡都不安生!
她忍著頭皮傳來的劇痛,猛地就要坐起來反抽。
騎在她腰上的孫婆子被猛地一顛,繃起屁股把她鎮壓住,反手就是一陣連環巴掌。
啪!啪!啪!
孫婆子連扇帶掐,占據壓倒性優勢——畢竟她身上穿了褲子。
似乎從陣亡的褲子中得到靈感,她一邊按著老大媽猛捶,一邊沖她僅存的花褲衩下手。
老大媽當然不能叫她把最後的遮羞布扒拉下來,不得不伸手護住。
她下護褲衩,孫婆子就哐哐哐扇她臉;她放了褲子護臉反攻,孫婆子就猛扯她褲衩,她防得左支右絀,孫婆子進攻得如狼似虎。
老大媽頂不住這猛烈的炮火,開口召喚自家兒媳:「你他娘的就看著老娘被打啊!」
從人群中竄出個帶著花頭巾的年輕媳婦,伸著爪子就向孫婆子薅去:「你個老東西敢來我們周家屯撒野!」
孫婆子手上不停地哐哐哐扇著老大媽,還分出精力伸腳一絆。
那媳婦碰得一下栽倒在地上。
孫婆子兩個一起疊著扇!
三人眨眼之間戰成一團,像是一粒火星子,瞬間點燃了火藥味十足的空氣。
「搶回咱們的豬!」
大隊長身後的東風大隊的人咆哮。
「攔住他們!」
周有德身前的村民們也咆哮。
「沖啊——」
不知道誰喊的,像一聲號角一樣,東風大隊的人率先向豬圈發起衝鋒!
大隊長往邊上的較高的台階上一跳,依據較高的地勢開始指揮:「中間人少,大家聚在一起,沖啊!」
因為靠近大山,平時上山打獵時經常合作,再加上因為當時的村民多會受到訓練,東風大隊的隊員還是大部分還是很默契,下意識聽從了大隊長的指揮。
周有德也扯著嗓子跳腳:「圍緊點,圍緊點,別讓他們靠近豬圈!大家守住!!!」
鋤頭和鋤頭對薅,木棍和木棍相撞,砰砰咚咚,匡匡噹噹。
在東北,即使再急眼,爺們也不會兒打女人的。
所以戰鬥分工明確:男的和男的打,女的和女的打,大媽和大媽打,現場那叫一個雞飛狗跳、天昏地暗,一片膠著的混亂。
而宋軟咋一看上就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兇悍一點的大娘大媽又覺得和這樣的瘦雞打贏了也沒啥說頭、體現不出本事,故而普遍另找對抗目標——比如那個得了感謝信的劉大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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