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壁的臥室就是原本裕夢梁的房間,黎寶因每每站在陽台上,往右就能看到他的窗戶。
兩間房看似隔得很近,其實在中間還設有一間內嵌式的共用書房,但因為裕夢梁常年不在,因此通往書房的門只開了一扇,僅供黎寶因閒暇時閱讀遊覽。
此時,黎寶因站在許雲壁門前,莫名有種在等待裕夢梁的錯覺。
她曾無數次都想要敲開這扇門。
可惜,自從她住進裕公館,裕夢梁仿佛躲她似的,就再也沒回來居住過,偶爾停留也只是過客一般,在前庭處理完事宜就匆匆離去,她從未如願。
黎寶因無比遺憾,房門就在這時被人突然拉開。
她抬起頭,面前的鮮花下意識往前一送,嘴巴里「驚喜」二字還未出口,就聽到面前身穿白襯衫的裕夢梁笑著打斷她,「怎麼這麼早就過來?」
怎麼,這麼早,就過來。
是啊,他怎這麼早出現在許雲壁的房間。
而且……黎寶因感覺自己腦袋瓦特了,他昨天不是有急事趕航班去國外了嗎?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裡?
「誰啊?」
「是寶因。」
黎寶因呆在原地,手裡的鮮花被人接過去都沒發覺,直到許雲壁穿著睡袍走出來,她才有些尷尬地往走廊里退了退。
「我……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許雲壁將裕夢梁手裡的花瓶擺好,回頭看到黎寶因還站在門口,忙笑著拉她道:「哪有什麼打擾?你來的剛好,你裕叔叔正好要找你。」
「找我?」黎寶因慢一拍抬頭。
她只管看著許雲壁,沒分給裕夢梁半點眼神。
裕夢梁察覺她的異樣,扭頭看了眼許雲壁,而後也走出門,順手將裡面的行李箱拎出來,朝著黎寶因道:「我臨時接了要緊公務。這一趟也許幾個月,也許一兩年,也許會更久,所以特意來跟你辭行。」
黎寶因意外仰頭,想說的話在看到許雲壁的那一刻,又統統都咽了下去,良久,她看向自己的腳尖,輕輕地「哦」了一聲。
裕夢梁似乎有些遺憾,轉頭繼續跟許雲壁交待事宜,「總之,公館有你照顧,我很放心。這邊的事情你隨意處理,要是住的不順心,想走也可以隨時走,銘羽會幫你善後。」
許雲壁笑容滿面地打趣,完全看不出離別的傷懷,「又不是頭一次,羅里吧嗦。」她掃過黎寶因的低垂的腦袋,輕聲笑道:「放心,我會好好看著你家小寶因的,保證不讓她掉一根頭髮。」
她說完又提醒黎寶因,「你裕叔叔專程回來跟你報備。你去送送?」
「不用。」
裕夢梁掃過黎寶因明顯抗拒的動作,緩聲道,「車子就在樓下。」
隨著樓道里的腳步聲匆匆離去,許雲壁慢慢走到站在欄杆處不停地捏手指的黎寶因身邊。
「明明就很捨不得,為什麼不去送送?」
黎寶因手上動作停滯,悶悶道:「有雲壁姐姐,我就不去了。」
許雲壁聞言繼續,「可是我也沒去啊。」
黎寶因似乎才反應過來,她微微抬眼,許雲壁忽然長長嘆了口氣,「某人可真可憐,出趟遠門,生死未卜,連個送行的人都沒有。唉。」
生死未卜?黎寶因緊張起來。
「先生不就是出差一趟?怎麼會有性命危險?」
「他這趟是隨國家考古隊去做顧問,去的都是荒漠深山,說不定還要鑽墓洞,潛深海,那些地方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一個不小心喪了命也是常事。」
黎寶因不等許雲壁說完,趕緊抓她袖子道:「雲壁姐姐,先生他非去不可嗎?」
「小寶因,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事情。」許雲壁循循善誘,「告訴我,你現在心裡又在堅持什麼?」
黎寶因感覺自己內心擰巴在一起的某些東西,好像隨著這句話慢慢散開,她尋到首尾,抽絲剝繭,終於看到了混沌里透出來的一點光。
「雲壁姐姐和先生。」她吃力地開口,「是未婚夫妻,我理應……避諱一些。」
許雲壁不可思議地看向黎寶因,像是被她這句話給徹底逗樂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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