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嶼又很故意地停了下來,他瞧著她半張著的唇和那楚楚可憐的下巴,他悶著氣笑:「討厭我還非讓我覺都不睡了起來搞你?」
「誰讓我說什麼你都回應我,我哪知道你睡沒睡著。」黎霧爭辯著。
「回你還是我的錯了?」
「我不管,都怪你。」
「怪我?」
又是不輕不重的一下。
黎霧咬著唇,有點兒要哭出來了,她掙扎著要去把罩在臉上的裙子給拽下來,薄嶼死死擒住她的手腕,根本不給她動彈的機會。
她這下終於認命了似的:「……那隨便你吧,隨你怎麼搞。」
「隨便我?」薄嶼又笑她,哂然
道,「真讓我隨便了,你心裡不也偷著爽?」
黎霧被他說得羞恥至極。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像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時那倦淡又倨傲的神情,加上被他這麼折騰,她感到又羞赧,又大腦發麻。
臥室冷颼颼,兩個人的體/溫纏/綿在一起,肌膚相覆,她的全身燙得不行。
反正她什麼也看不到,便開始無意識地說起了胡話,「那我不要了……你放開我,我要睡覺了。」
薄嶼身上到底是有些壞勁兒。
他騰出一隻手捏住了她腳踝,偏生還是她磨破了腳後跟的那隻,她便是徹底動不了了,任由他來作弄。
他吻她卻是溫柔得不行,反問道:「放開嗎?」
「你出去……」她支吾著撒嬌,下一口斷斷續續的喘氣很快便追上來。
他的動作半分也是不停,他捏住她下巴,低下頭,去咬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哄著她一樣地盤問:「出去哪裡?從你哪裡出去?我出去哪裡,嗯?」
她實在回答不了他。
迎著他的親吻,與安撫一樣不再兇狠而變得循序漸進的捉弄,像是也慢慢地被他哄好,很快她也安靜地承受了起來。
過了會兒,薄嶼又很低聲地笑,「現在還讓我出去嗎。」
那裙子還罩在黎霧的腦袋上,黑暗中的感官被無限次地放大,她就索性如此了。
她用胳膊勾著他的後頸,拉低了他,即使看不到她,她還是閉上眼睛一邊很認真地回吻他,一邊享受似地搖頭:「不要了。」
「等會兒?」
這時,薄嶼親了下她的脖子,起身,稍稍退開了些。
「嗯?」
薄嶼到底是清醒了一些,他一道手臂撐在她身旁,她被圈在他的身下,他依照自己的記憶,伸出手去床頭邊的小茶几上找東西。
黎霧聽見了那細微的動靜,她拉了一下他的手臂:「……你也等等。」
薄嶼垂眸看她,有些好笑。
「怎麼。」
「我,那個,我沒買……」
生活在一起後,這樣的計生用品當然也屬於他們的日用品範疇,一貫是掌控開銷的她說了算的。何況他倆現在身上都沒什麼錢,這些小東西,薄嶼一貫也懶得去管。
他停頓了一下,問:「家裡的也沒了?」
「嗯,」她點點頭,仰起一張俏白的臉,看著他說,「我忘了買了。」
本來他們計劃就是洗過澡後夜聊一會兒,然後睡覺的。
白天都有各自的工作,雖然兩人只有一方有手機,但其實還是失聯狀態。她有很多話對他說,哪怕薄嶼一直在聽,她還是給他聊困了。
之前他倆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到中途」才去補救措施的情況。
他記得她的生理期,前後安不安全他還算清楚。
黎霧莫名感覺他在打量著自己,這樣隔著一層遮擋的窺視讓她感到了緊張,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身上的裙子便被他整個地扒掉了。
她的下巴被他扳了起來,她對上了他低垂下來的視線。
「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
黎霧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沒手機,又沒錢支付……好在我一來深城就給咱倆買了公交次數卡,今天的飯我是用工卡在公司吃的……」
「你不是還可以用我手機支付?我卡里還有一些錢。」薄嶼淡淡打斷了她,他今天給她買手機,是讓阿義直接去買的,他有在身上備現金的習慣。
她繼續找理由:「花你的不好吧……」
「花我的怎麼了,我的不就是你的?」他哂笑,「你的手機不都是我買的?」
她沒話說了。
畢竟沒措施了,他倆就算平時在這種事上再瘋,好像也沒到這種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