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尤湘被捕, 喬先生您怎麼看呢?」
「當初您對他的下跪行為置之不理,是因為知道他人品低劣嗎?」
「您認為尤湘為什麼會對做出這種事呢?是受害者有什麼行為刺激他了嗎?」
「您有後怕過嗎?後怕於對方居然能做出這種事?」
……
因為早有準備,即使場面有些混亂,問題又太多太密, 喬雲忻也不至於頭暈眼花、不知道怎麼回應。
他隨便挑了個話筒,半是按照他們問的問題,半是按照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腹稿回道:「對於這件事我沒有怎麼看,每個人都應該遵紀守法,如果他真的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法律會給一個公正的判決。」
「對於他的下跪,我還是那句話,比起『被逼原諒』的噁心,被外界誤解反而不是什麼大事,我實在做不到反感一個人還配合他的演出。」
「我一直覺得從受害者身上找被傷害的原因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尤其在這樣一個關注度極高的案件里,這很容易讓受害者被攻擊進而受到二次傷害,不是嗎?」
「雖然偵查結果沒出我不該說這樣的話,但以我的了解來說,受害者被害和他們做了什麼無關,和嫌疑人是個怎樣的人有關。只要受害者足夠優秀,嫌疑人就可能因為嫉妒動手,哪怕受害者什麼都沒做。」
……
喬雲忻的回答乍聽起來很客觀,但記者什麼打太極的話沒聽過,喬雲忻這種程度……和直接站隊認定尤湘有罪也沒什麼兩樣了。
這令一干記者相當興奮,也直接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喬雲忻對他們的敏銳並不意外,回答得也同樣不含糊:「我發布的音頻里,我說的話就是我對他的真實態度。我覺得這個人不配拉小提琴,其他的還是等偵查結果出來再說。」
喬雲忻說完,點頭致意,隨後在安保的陪同下撥開人群返回大劇院。
這回沒有人再攔他,眾人互相對視,然後一鬨而散,都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把採訪稿和採訪視頻發出去。
喬雲忻這個態度太難得了,如果不是有季滄溟鎮著,他們作為正規媒體也不方便胡亂編排涉及刑事案件的相關內容,他們高低得懷疑尤湘和喬雲忻還有別的恩怨,尤湘也做過別的事……
不對,等等,尤湘真的沒做過嗎?
這個疑惑不少看到採訪視頻的人都這麼想。
喬雲忻的態度太強硬了,無論是之前尤湘約他出去道歉他的反應,還是這次幾乎一句場面話都沒說,和公眾人物的常規態度真的天壤之別,尤其對比同期其他公眾人物對尤湘事件的回應,喬雲忻的態度與眾不同得有點明顯。
說他不是公眾人物本來就是這個性格吧……前幾天他剛直播呢!態度和之前匿名賺錢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區別,怎麼也不像攻擊性那麼強的人。
「所以尤湘真的做過什麼嗎?」喬安念看著網絡上語焉不詳的討論,滿臉擔憂地問道。
前段時間他以「工作方便」為由,提出要在外面租房子搬出去。
喬雲忻也沒真的把這套房子當成自己的,聽喬安念這麼說,心裡頓時一動。
他那點存款確實沒必要拿來買房子,但租房的話完全不成問題,比如和喬安念住在一起就很方便。
不過他念頭剛起,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出口,喬安念就展示了自己準備租住的房子的照片。
這個房子各方面都很不錯,無論是外部交通還是內部裝潢,唯一的問題是……它是一室一廳,顯然不適合兩個人住。
喬雲忻大受震撼,心想自己這個哥哥做得那麼不稱職嗎?弟弟租房居然不考慮自己?明明他們這段時間相處還挺愉快的啊!
「其實我覺得住在這裡更好也更安全,」當時喬安念很小聲但很認真地解釋了,「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也不想搬出去的……所以哥,你就安心地住在這裡,我會經常回來的。況且你不是每天都要和季大哥聊小提琴嗎?搬出去你不還是要每天回來?」
喬雲忻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加上他對季滄溟的那些不可言說的心思……那個靈機一動的念頭便也只是靈機一動,很快消失了。
而喬安念也沒有敷衍他,時不時會過來一趟,這天也是如此。
不過比起平時的隨心而為,這次喬安念顯然是專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