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賞就是一兩銀子。
要知道,學士府死契下人一個月工錢也才三到八兩不等!
眾人齊齊跪地,感謝小姐打賞。
蘇明妝若有所思地看向眾人,幽幽嘆了口氣,「起來吧,都保重好身體。」
說完,便進了府門。
跪地的眾人懵了——小姐剛剛說啥?讓他們保重身體?為什麼這麼說?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怪?沒有平日裡的氣焰,莫不是在國公府挨欺負了?
雖然想到小姐挨欺負,眾人心中竊喜,但拿人家手短,拿了賞銀,又想為小姐抱不平。
府內。
蘇明妝行色匆匆,恨不得拎起裙子往慈芳院跑。
王嬤嬤等人一邊跟,一邊小聲勸著,「小姐,慢著些,看看路。小姐,您等等。」
蘇明妝充耳不聞,就這麼一口氣跑到慈芳院,當看到院門上面的熟悉牌匾時,鼻尖一酸,眼淚再次不受控制地湧出來。
因為關於慈芳院上一段記憶,還是母親被她氣死,她回來奔喪,卻被父親趕出家門。
太好了!一切都是夢,太好了!
醒來後,都來得及!
王嬤嬤無奈地掏出帕子,「小姑奶奶呦,您怎麼又哭了?」
第14章
這風格,確實是他們家小姐
這一時間,慈芳院的周嬤嬤也迎了出來,見小姐不進門,站在門口哭,急忙問道,「奴婢見過國公夫人,這是怎麼了?」
心裡想:小姐莫不是在國公府被欺負了?不過,被欺負也是正常,畢竟小姐以那種方式強嫁入國公府,如果能和安國公和和美美,就怪了!
蘇明妝破涕為笑,「還按照從前的稱呼,叫小姐吧。我哭,是因為想父親和母親了。」
周嬤嬤這才鬆了口氣,「原來如此,小姐快請進吧,大人和夫人等了好一會了。」
蘇明妝吃驚,「這才什麼時辰,就開始等了?」
「是啊,大清早用過早膳就開始等了。」
「……」
蘇明妝想到夢裡,自己睡了一天,到傍晚回娘家,明明讓父母等了一天,還對父母發脾氣,只恨不得重回夢裡,抓著「自己」的衣領,狠狠給「她」幾個大嘴巴。
一邊加快腳步,一邊對王嬤嬤道,「所有慈芳院的下人,都按照老規矩打賞。」
「是,小姐。」王嬤嬤應了。
周嬤嬤疑惑地看向王嬤嬤,眼神不解——打賞?小姐?小姐打賞?
王嬤嬤憋著笑,點頭——沒錯,就是小姐打賞。
丫鬟們見小姐回來,紛紛上前請安。
蘇明妝卻沒像從前那樣視而不見,而是用眼神都回了下,之後便進了房門。
一進房門,就見父親和母親坐在廳堂的兩個主位上,好像低聲爭吵著什麼,「父親、母親,明妝回來了!」
說著,撲通跪下,連磕三個頭。
她死死咬著嘴唇,壓制著哭意。
蘇夫人嚇了一跳,急忙從座位上下來,不等周嬤嬤上前,自己動手扶女兒,「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當扶起女兒,見女子紅著眼圈,以及咬得發白的嘴唇時,也是悲從心起,「孩子,你受苦了!」哽咽起來。
再看蘇學士,臉色陰沉,眼神狠厲。
蘇明妝見父親沉了臉,急忙道,「母親別誤會,女兒好好的,一點沒委屈,不信您來檢查檢查,女兒沒少胳膊沒少腿,身上沒傷也沒淤青,什麼罪都沒遭!」
蘇學士的臉色這才緩和一些,蘇夫人苦笑,「傻孩子,沒打你就是沒委屈了?」
其實不用孩子說,她也能想到——以威脅的形式強嫁過去,如何能被善待?
她也不願嬌養的女兒去受罪,無奈女兒非就看上了裴今宴那小子。
蘇明妝用手帕為母親擦眼淚,甜甜笑道,「當然呀!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有些女子嫁給、不喜歡的男子,哪怕夫君對她極好,但她頂多算是幸福,絕非喜悅。
但女兒不然,女兒嫁給喜歡的男子,用不著他對我好,只要我每天看見他的臉,我就喜悅。他不打我不罵我,還得來看我,我管他高不高興,反正我是高興的。」
眾人,「……」沒錯了,這風格,確實是他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