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擁抱,某人如何滿足?
他從她的頸窩,移到她的臉上、嘴唇上,他小心捧著她的面龐,手指微微顫抖,仿佛觸碰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明妝,」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無盡眷戀與哀求,「以後我們別再分開了,行嗎?」
說完,又封住她的唇,更加深了這個吻,似要將自己這幾年的思念,都這樣熱烈地傳遞給她。
她則是閉著雙眼,睫毛輕顫,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
時間仿佛停駐。
許久,唇分之際,兩人額頭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還有,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別自責了行嗎?從始至終,你沒做錯過一件事!那些惡人把我們逼死,都不自責;我們作為受害者,為何要自責?這不公平!」
蘇明妝眼淚順著面頰滑下,「好。」
「不許敷衍我,我要聽你答應。」
蘇明妝又破涕為笑,「我答應你,從今以後不自責。」抿了抿唇,語氣埋怨道,「其實我也不算什麼好人,我只是對我們的母親,還有你,比較自責。對外人,我都問心無愧。」
「真的?」裴今宴驚喜。
蘇明妝失笑,「當然是真的,除你們幾人,你見我對誰抱有補償心理?」
裴今宴欣喜萬分,再次狠狠親上心心念念的女子。
激烈,熾熱。
蘇明妝被親得七葷八素,人也被帶到了床上,躺在絲滑錦被上。
她能感受到他的強烈欲望,紅著臉抗拒地推開,小聲道,「……不行,這裡不行……」
裴今宴深吸一口氣,壓下身體裡的烈火,聲音比平日更嘶啞,「這裡確實簡陋,委屈你了。」
蘇明妝臉更紅,「不是委屈,而是這種小客棧,牆很薄……不隔音……」
「那我輕一些行嗎?」
感受到男人的劍拔弩張,蘇明妝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還是……儘量忍一忍?」
「除了不隔音,還有其他原因嗎?」
「……好像沒了。」
「給我個機會!一定不發出聲音……」。
一番雲雨過後,雨歇雲收。
意猶未盡的男人,低頭親了親懷中心愛女子的額頭,「我有個疑問,一直不敢問你。」
「什麼疑問?」
蘇明妝等了好一會,卻未等到對方回答,好奇地抬眼看去。
「今宴?」她不解,兩人經歷了這般風雨,他還有什麼問題,難以對她開口。
少頃,伴隨著一聲幾不可聞地嘆息,裴今宴問道,「我現在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還喜歡我嗎?」
蘇明妝先是一愣,隨後輕笑,「真沒看出,你還在意外表。如果我說,我不在意外表,你信嗎?」
裴今宴抿了抿唇,並未回答。
蘇明妝,「你忘了白天時,阡陌相見,你一眼認出我了嗎?我也一眼認出了你。」
裴今宴——他到現在還驚訝,她是怎麼認出他的。畢竟連嬸母都沒第一時間認出。
蘇明妝垂下眼,輕聲道,「那個夢,真的很怪。說它是真實發生?但我又清楚地知曉是夢;說是夢?它又特別真實。真實到……我一直有種活了兩世的滄桑感。滄桑到,我已經不在意皮囊了。」
聲音一頓,又問,「那如果我失去美貌,你還要我嗎?」
「當然要!」裴今宴語調帶了些許慍意,「我是輕浮之人?」
「你不是輕浮之人,那我是咯?」某女作勢立起了眼睛。
裴今宴仔細想了想,「好吧,我確實有些輕浮,但只對你自己輕浮,對外人沒輕浮過。」
蘇明妝被逗笑,趴在他胸膛上。
突然,他看見他身上傷疤,笑容戛然而止,心疼地用手指觸碰傷疤,「你……受了很多傷。」
裴今宴垂眼,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嗯。」
蘇明妝手指用了一些力氣,順著他的肋骨慢慢按壓。果不其然,當碰到幾個位置時,男人努力不表現出來,但眉頭依舊動了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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