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白好笑道:「我氣你什麼,說實話而已。」
季舒陽泄氣道:「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坦然自若的,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溫敘白:「算是吧。」
季舒陽:「那我還有機會?」
溫敘白:「沒有。」
季舒陽:「……」
溫敘白抿了口酒,問道:「你和紀淮深怎麼認識的?他有喜歡的人嗎?」
季舒陽也點了杯酒,坐在他旁邊。
「就是小時候一起打過球,他喜歡誰?我感覺他不像是會喜歡誰的樣子。」
「你為什麼和他一起玩那麼久啊。」
「不知道,」季舒陽說,「大概是他心思挺敏感的,很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溫敘白若有所思。
「你們最近不聯繫了吧。」溫敘白說。
「很少,」季舒陽嘆氣,「果然是階段性友誼。」
溫敘白:「……」
某種意義上說,季舒陽挺傻的,被撬牆角了也不知道。
溫敘白拿起酒杯:「你自己坐著吧,我去那邊找朋友。」
季舒陽可憐兮兮地拉他的手:「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給過你無機會,」溫敘白笑著說,「但你貌似並不知道。」
溫敘白看著他們交握的手:「不過還是謝謝你,那天在體育器材室幫我解皮膚饑渴症。」
季舒陽:「什麼?你是不是你錯了,我沒有在器材室幫過你啊。」
溫敘白:「……」
溫敘白掙脫開季舒陽的手:「不是你?」
季舒陽點頭:「真的不是我。」
繼而苦笑道:「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和我在一起的吧。」
溫敘白心裡忽然有了某種答案。
他搖頭:「沒有,別多想。」
*
溫敘白又看見了捲毛。
捲毛看見他跟見鬼似的,轉身就要走,溫敘白拉住他關心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用不用我陪你去醫院?」
捲毛:「……」
捲毛嘴角抽搐,沒再動作,坐在溫敘白身邊。
溫敘白好奇道:「那天我帶紀淮深來這裡,看你好像認識他,你能和我講講他嗎?」
捲毛:「我不要命了我講他。」
溫敘白:「啊?」
捲毛:「他能搞死我。」
溫敘白:「不能吧……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紀淮深連表白都卑微成那樣,平日裡兩耳不聞窗外事,這麼溫柔的人能幹什麼壞事。
捲毛:「呵。」
溫敘白:「講講吧,我發誓他不會對你做什麼,我會攔著他的!!」
捲毛:「……」
捲毛死也不說,溫敘白放棄了,給溫以珩發信息。
溫以珩又是秒回。
【哥】:這事你問爸。
【哥】:我和紀淮深又不熟。
溫敘白:「……」
啊……
【哥】:行了,我替你問完了,只要你跟我們去A國,老頭會親自講給你聽。
紀淮深的過去是什麼驚天大秘密嗎,怎麼得到答案這麼麻煩……
溫敘白不想去A國。
但他想知道答案,既然如此……淺答應一下再找理由拒接應該沒事吧。
【W】:嗯,我會去的。
【W】:講——
字還沒打完,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溫敘白急忙捂著話筒跑到酒吧外面接。
溫臨州的聲音很低沉。
「他和你表白了?」
「……」
溫敘白傻了。
溫臨州:「那小子從高中的時候就一直看你,後來到溫家,眼神就沒從你身上移開過,本來以為他能憋著一輩子不說,沒想到竟然說了,實在是出乎意料啊。」
溫敘白舌頭都捋不直:「什什什什什麼?」
溫臨州:「你可能不記得了,小時候你被拐賣到村子裡,後來躲進地窖,我們找到你時,你和他依偎在地窖里,都只剩一口氣。」
「你昏迷了,他在費力地挑沒被腐蝕的白菜,往你嘴裡放。」
「他父親是殺人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就很扭曲,警察說,那鍋里都燉著人肉,你是他生命中第一個關切他的正常人。」
「應該就從那時候喜歡你的吧,」溫臨州說,「你們小年輕的愛情故事還挺浪漫。」
溫以珩咦聲道:「浪漫什麼,好恐怖。」
高中會同時存在兩個深愛他的人嗎?
溫敘白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
幾次去紀淮深家,對方輸密碼從不避著他。
溫敘白沒有電梯卡,只能從應急通道一層層爬上去,氣喘吁吁走到紀淮深家,溫敘白輸入密碼。
「叮。」
門開了。
溫敘白雙手合十:「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誤會你我會和你道歉的,你要什麼我都會答應的實在對不起。」
這樣給自己找好心裡安慰,溫敘白走入房間,直奔紀淮深的臥室。
他左翻又翻,什麼都沒找到。
溫敘白忽然想起這個房子裡,有一間屋子一直關閉,他從未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