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大概一個小時,秋言蹬了蹬翹著的後腿,側躺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大腦緩緩清醒,秋言爬起來抖了抖毛毛,爪子扒著地面伸了個懶腰,疑惑地扭腦袋。
黎呢?
大樹上,黑豹輕巧地跳下來。
秋言看見他,高興地喊了聲「黎!」,他問道:「你下午有別的事情忙嗎?我們要不要去把燻肉棚給搭好?」
「好。」黎點頭。
秋言聞言,「那你等等我哦~」
他叮囑了一句跑回山洞,快速套上了內褲——人形堅決不遛鳥。
等他出來,黎已經變回了人形,手上提著骨刀,微微側頭看過來,碧綠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分外清澈。
就是……
秋言還是不習慣豎瞳出現在人臉上。
他避開黎的視線,腳步輕快地朝著燻肉棚的方向過去,木板是統一切割的大小,只需要稍微修整一下就能上框架。固定上去也簡單,在木板和框架木頭上打孔,然後砸上木釘子,就能將兩者固定在一起。
為了方便打木板,他們是從上往下弄的,兩人一起動手,木板釘起來可比打框架要快多了。
木板釘好後,秋言走進燻肉棚里最後檢查一遍,很是滿意。
現在就是要布置掛肉的杆子。
木頭削幾個『S』形的鉤子掛在橫樑上,再將木頭放在兩個鉤子上,長短不一,高低不同,零零散散掛了好幾根木棍上去。
當然,掛鉤子是黎的工作,秋言現在都還沒學會爬樹,更別說爬這種牆面了。
燻肉棚大概做好,回到山洞時月亮都出來了。
兩人坐在一起吃了頓超晚的晚飯,秋言一邊吃一邊說接下來幾天要做的事情。
黎就安靜聽著,也不問,只說好。
就好像他們一起幹活是很理所應當的事情般。
秋言有一瞬間的古怪感,但他沒有深想,吃完飯後,趁著黎收拾的時間,秋言將曬網上的粉果送入山洞。
等黎回家休息,秋言舀了一些水拿毛巾擦身。他有點想洗澡了,明天將燻肉棚收個尾,就抓緊時間在溝渠這邊鋪石子地面,可以小一點,只要能沖澡就好了。
心裡想著明天的事情,秋言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早晨,鳥雀聲清脆悅耳。
今天黎難得的晚到了,秋言先揉好麵團放在鍋里醒發著,拿骨刀將他之前弄剩下的那些樹枝給砍成手臂長,然後破成四瓣。這些樹枝放在這裡好幾天了。被太陽曬乾了不少,燒起來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煙霧繚繞。
秋言劈好柴,琢磨著要找地方搭建柴屋的事情,轉頭就見黎帶著獵物回來了。
「你這麼早出去捕獵的嗎?」秋言驚訝地看了眼天色。
這會兒太陽才剛剛冒出頭,即使站在陽光下也沒什麼暖意。
黎將帶回來的獵物放在樹幹桶里,道:「我今天要去巡邏隊,所以去得早點。」說完他有些不舍地道:「今天我不跟你一起吃飯了,燻肉棚那邊我弄完了,你可以休息會兒。」
啊?
眼看著黎就這麼離開了,秋言下意識追了兩步,撓了撓頭,看一眼樹幹桶里的肉,又看一眼燻肉棚的方向,抬腳朝那邊走去。
燻肉棚上貼滿了人高的寬大樹葉。
這是昨天秋言說的,燻肉棚還是有不少縫隙,得儘可能避免進濕氣和走煙,當時黎就一聲不吭地點頭,誰知道他今天有事,還大半夜的把燻肉棚給弄好了啊。
秋言抓抓頭髮,被這種貼心搞得都不好意思了。
雖然黎說不跟他一起吃,但他臉上的不舍太明顯了,秋言很難把他的話當成真心話。
既然他那麼喜歡他的廚藝,那就給他弄點好吃的過去吧!
就當是感謝黎大晚上不睡覺幫他幹活了。
這麼想著,秋言回到山洞口開始剁肉。
之前幾天要做的事情太多,著急忙慌的,還真沒有放緩節奏做飯的時候。今天最耗時的事情被黎幹完了,正好給他空出足夠的時間來。
肉仔仔細細剁碎,放入鹽和花椒粉攪開,灶台燒火煮水,秋言趁著這會兒時間,繼續揉面醒發。
石鍋煮水比鐵鍋還要快一點,等秋言將麵團揪成劑子繼續醒發時,水已經開始咕嘟咕嘟地冒泡泡,秋言去揪了點蔥葉回來,拿刀切成小塊放入竹節碗裡,舀了些開水放進去很快就衝出了蔥香味,將蔥水放在一邊冷著,秋言進山洞把保溫杯給取了出來,將裡面已經冷掉的水倒掉放入開水。
天氣太熱,他準備等水冷一點了再蓋上。
將石鍋搬下來,秋言坐在旁邊用木頭削鉤子,這回的鉤子都只有巴掌大,是用來掛肉的。
等他削好鉤子,蔥水也晾涼得差不多了,秋言一邊往肉裡面倒一邊攪和,直到肉變稠才停下。
面劑子在手上揉開,往裡包入滿滿當當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