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圓鼓鼓的包子在擀麵板上擺開,放著再稍微醒發一會兒,鍋里添水放入蒸格,等包子醒發好了放到蒸格上,一個個蒸格摞起來,剛好將包子全部裝下,秋言燒火蒸包子。
蒸上包子,秋言去看旁邊的燉羊肉。
看著差不多可以吃了,秋言把灶膛里的火調小了一些,在旁邊開始切筍瓜和香獸肉,準備一會兒炒著吃。
秋言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黎正在往燻肉棚里掛醃肉。
自從開始燻肉,燻肉棚這邊的柴火就是他來添的,這些日子已經掌握了加柴火的技巧,燻肉棚基本上沒斷過煙。
因而裡面掛著的肉熏得也特別的漂亮。
黎檢查過裡面的肉後,順著燻肉棚的牆壁爬了上去,將那些已經熏過一段時間的肉挪到煙比較少的地方,煙霧最重的位置則是空出來掛新肉。
這個行為挑戰性有些大,下面源源不斷的煙霧實在是熏人得很,將黎的眼睛弄得很不舒服。
他不自覺地加快了動作。
等到將全部的肉都掛好,黎往燻肉棚里重新放了些濕松枝,放下遮擋門口的樹葉時,還是嗆咳了幾聲。
揮散撲面而來的黑煙,黎看看身上手上髒兮兮的模樣,朝著森林外的涼河過去。
黑豹跳進水裡,用力抖動皮毛的時候,一層層的黑色蕩漾開來。
黎又把腦袋埋進去晃了晃,感覺差不多洗乾淨了,變回人形往上遊走了一段,借著平靜的水面看了一下自己的臉,確定沒有黑灰在臉上之後,他伸著懶腰重新進入森林。
傍晚的陽光還是很不錯的。
等黎走到燻肉棚的時候,皮膚上的水分早就幹了,只有頭髮還是濕漉漉的,他提著那些容器往家裡走。
「秋,我回來了。」
黎喊了聲,見廚房裡還有青煙飄出來,他放下手裡的容器走近,才發現兩口石鍋都用著,秋言站在其中一口前笑著朝他道:「今天的包子特別好吃。」
黎一下子就笑開了,「你做的都很好吃。」
他走進廚房,問道:「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秋言想了下,「你把羊肉撈出來先端上桌吧。」
「好。」
黎聞言也不含糊,找出菜碗,打開鍋蓋就開始撈裡面的菜。
秋言心裡估計著時間,打開蒸包子的石鍋蓋子,用筷子戳了戳包子的表面,蓬鬆柔軟,戳下去的凹陷一下子就回彈了上來。
他躍躍欲試地想要拿一個包子嘗嘗看,但鍋里的熱氣有些太大了,秋言手一湊近就會被燙紅,他放下手裡的鍋蓋,找到另一根長筷子,夾起包子放到竹節碗裡,先撕開表面的麵皮,肉餡的香味和蔥香同時撲鼻而來,秋言小心地咬了一口,包子皮極為暄軟,肉餡也是咸香可口。
將竹節碗放到柜子上,秋言找出個大菜碗,開始往碗裡夾包子,沉重的蒸格也用筷子挑起來放到一邊。
碗裡的包子多了,散發出來的熱氣都有些燙手。
黎走進來,敏銳地看到了他被燙紅的指尖,伸手接過碗道:「這裡我來吧,是不是還有一個肉?」
確實是。
秋言將碗遞給他,提著另一口石鍋清洗了下。
燉過肉的洗鍋水不好倒在溝渠里,秋言正要提著鍋往外面走,還沒走出遮雨棚,轉身進山洞找了個大一點的樹幹桶,放在了柴棚檐下,將洗鍋水倒進去,秋言提著石鍋回來炒菜。
筍瓜和香獸肉都是比較容易熟的。加上只用放油鹽,炒起來特別快。
等黎將包子送到桌上,回到廚房裡才收拾乾淨蒸格,秋言就端著菜表示可以吃飯了。
兩人對坐在餐桌邊,左手是蓬鬆柔軟的包子,右邊是香噴噴的燉羊肉和雞蛋,中間再擺著一碗少一些的炒筍瓜炒肉。
秋言先給黎夾了些羊肉和雞蛋到碗裡,拿起勺子往自己碗裡舀了些湯,這才伸手去拿胖乎乎的大包子。
黎拿著叉子吃了會兒,看秋言那行雲流水的吃飯動作,到底是扛不住誘惑,起身進入廚房取了雙筷子出來,坐在餐桌邊小聲道:「秋,你再教教我。」
秋言聞言,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走到黎身邊,給他調整了下拿筷子的姿勢,然後自己拿著筷子給他示範了一下,黎學著秋言的動作去夾菜。
才剛開始學習,動作笨拙是無法避免的,一兩次也很難成功。
但這回黎沒再想著什麼之後有時間了再練習。
從這些日子的情況來看,短時間內,他是別想找到空閒的時間了。早知道一開始跟秋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偷偷練習一下筷子的用法。
黎心裡嘀咕了一句,動作雖然笨拙了點,但好在夾菜這件事有秋言幫忙,他只用專心對付碗裡的菜,一頓飯倒也順順暢暢地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