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看了會兒,縮回腦袋,燒了點溫水把毛巾洗乾淨了。
外面的風雨傾斜,晾在外面的內褲也早就被雨水打濕,秋言又重新洗了下內褲,擰乾後帶回山洞。
山洞裡沒有晾衣服毛巾的地方,不過這也好弄,秋言先將衣架掛在了最先弄的柜子上,拿著木頭削了兩根木釘,在山洞牆壁上打入釘子,將衣服和毛巾掛了上去。
之前遮雨棚那兒不應該做小晾衣架的,打釘子多方便啊,而且想隔多遠隔多遠,衣架還不會彼此碰撞到。
秋言嫌棄了下之前的自己,視線巡睃一圈。
站在山洞的入口處,第一眼就是最開始打的,嵌入突出的石壁中的小柜子,放著他從現代帶過來的那些東西,然後才是旁邊的小山洞入口。柜子往裡是秋言剛剛打的晾衣釘。燒火的火塘就偏中間一些了,不在山洞口正對著的方位。
視線再往左邊,就是占地面積最大的床鋪,跟山洞口呈斜對角的位置,被秋言疊放著兩個柜子。
最擁擠熱鬧的,就要數火塘周圍,桌子擺在正方形的尖角處,兩邊是他和黎的座位,桌子上擺著亂七八糟的用品,旁邊是裝著羊毛的樹幹桶。正方形火塘的另外兩邊,一邊堆放著木頭,一邊被他擺滿了椅子——剛剛用來烤獸皮的。
看著那些凳子,秋言琢磨著做個沙發。
不過這得等暴雨期之後,到時候還可以多弄點羊毛回來,然後用獸皮縫出坐墊靠背,等到冬天就幸福了。
秋言想像了下,回歸現實。
他轉身進入廚房,將那個小一些的石鍋拿了出來。
秋言在火塘邊緣的獸皮上盤腿坐下,拿著木頭開始研究要怎麼做鍋架。
這東西就是一個想法,他別說做,見都沒見過。
·
在秋言忙碌的時候,上廁所的黑豹已經晃悠到了其他獸人的山洞外。
早在黑豹大大咧咧進入領地的時候,獸人就睜開了眼睛,看著打扮奇奇怪怪的黑豹,身形瘦長纖細的大貓歪了歪腦袋,「黎?你在身上披獸皮幹什麼?」
黎邁著爪子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很矜持地道:「秋說淋了雨很容易生虱子,知道我暴雨期需要去巡邏隊,特意給我準備的。」
獵豹:「……」
鋒利的指甲瞬間入土三分。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哦,不是。」
黎只炫耀了一句,道:「我教你做新的食物,你給我一點新鮮肉。」
獵光沉默了下,站起身,「進來吧。」
他走在前面,黎剛跟上去,又聽見他暴躁地道:「別把水帶進我的山洞。」
「放心,不會的。」黎變回人形,脫下雨衣斗篷,「我身上沒有什麼水。」
獵光:「……」
靠。
放好獸皮,黎走進山洞。
習慣了家裡規整漂亮的模樣,這會兒重新走在泥土地面上,見山洞裡除了燒起的火堆,就只有用獸皮堆起來的窩,那種落差感一下子就出來了。
黎嫌棄,「你就不能整理一下山洞嗎?」
獵光:「……」
這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的爪子已經落到黎的臉上了。
居然有臉說他,跟秋言在一起之前,這隻死豹子的住處不跟他一模一樣嗎?!
看獵光要炸毛了,黎閉上嘴,不再刺激獵豹那脆弱的神經。
見他識相,獵光哼了一聲,進入儲物的山洞,取出一塊新鮮肉給黎,「你先做吧。」
黎也不跟他多說,還要了幾樣東西,給獵光復刻餛飩的做法。黎觀察秋言做飯久了,自然知道腥臊的肉需要放別的東西去腥,而獸人們因為秋言的教導,山洞裡多多少少都存儲了一些蔥姜蒜和辣椒。
因為只是教獵光怎麼做,黎並沒有弄太多的肉和面,一套流程下來,除了包餛飩的時候笨拙了些,全程行雲流水的。
獵光看了一遍,在黎的注視下又做了一遍,確定可以上手之後,他問黎:「你要什麼肉?」
黎想了下,「咕咕獸,咩咩獸,然後隨便點什麼。」
獵光琢磨了下自己的存貨,道:「可以給你一隻咕咕獸,咩咩獸給你三分之一,然後再給一點哞獸肉行不行?」
「可以。」黎點頭。
獵光進入儲物山洞,不一會兒就帶著給黎的獸肉出來了,他找了塊獸皮包著遞給黎,然後迫不及待地把人往外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