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了一腦袋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東西,茫然地眨了眨碧眸,過了會兒,安慰地抱住秋言:「不難過,秋已經弄到很多東西了,酒也很容易得到的。」
聞言,秋言忍不住笑起來,「你說得對!」
饞的東西多了,這會兒吃不到醃蛋,秋言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拉著黎起身:「走吧,我們出去烤火,這裡面冷死了。」
「好。」
黎翻身起來,牽著秋言就往外面走。
剛走兩步。
「等等!」
秋言猛地停住腳步,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起來一種醃蛋做法。」
黎聞言歪頭,問道:「是什麼?」
「做一遍你就知道了。」
秋言故意賣關子。
在黎好奇的神情中,秋言拉著黎出了小山洞,去拿掛在山壁上的雨衣,「我們出去挖點土回來洗乾淨。」
聞言,黎警惕:「秋不要去,我去就好了。」
「我跟你一起,你找不好我要的泥。」
在美食麵前,風雨也不足為懼,秋言堅持要出去。
兩人對視了許久,黎先後退一步,「那你得答應我,出去後不會變成人形。」
「好。」
能出去就行。
在山洞裡面披好雨衣,秋言和黎走出山洞,在屋檐下變成獸形,黎叼著用來裝泥的樹幹桶走在了前面。
步入雨幕中,冰涼的雨水落在身上,隔著層獸皮,將寒意傳遞過來。
皮毛隔絕了部分涼意,秋言很快適應過來。只是背上的涼意能夠適應,踩進水窪里的爪墊卻是被凍得一激靈。
秋言一邊走,一邊抖一下爪墊上的水,然後再度踩進草葉中。
穿越過來這麼久,秋言的人形也好,獸形也罷,都在森林裡走過很多遭了。按理來說,也該長出一層繭子了。
但沒有。
不止沒有,他爪墊的顏色還是粉的。
行走在森林裡,被草葉刮傷是常事,也就是獸人恢復力強大,草葉帶來的那點傷口,往往在秋言察覺之前就已經好了。
說貓科的爪墊受傷後會變黑,走路走多了也會變黑,他的怎麼就不變色呢?
秋言甩掉爪子上的水,注意到黎帶的路線上有個水坑,遲疑了兩秒,還是選擇了繞過去,然後繼續跟在黎的身後,沿著他的爪印往前。
思緒連接。
雖然粉色的是很好吸,但感覺黑色的爪墊更耐操呢①。
秋言的視線落到了黎的爪子上,隨著走動,黑色的爪墊若隱若現,像是故意在惹人探究一般。
出發前,秋言就說過想要的泥巴類型,黎走了會兒,找到了目的地,爪子在地上刨了刨,將草葉刨到一邊,問道:「秋,這種泥巴可以嗎?」
聽到他的聲音,秋言從後面探頭,看了看那黃色的泥巴,又湊近聞了聞,點頭:「可以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黎用腦袋將秋言推到旁邊去,在那塊地方找了個順爪的方位,開始刨坑。
雖然貓科刨坑的本事不如犬科,但爪子鋒利,動作迅速,不一會兒旁邊就堆起了土包。
秋言站在旁邊,甩了甩尾巴,眼看著黃泥朝著自己的方向飛過來,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繼續看著黎刨坑。
因為泥巴帶回去後還要進行清洗,黎挖了不少的泥巴,琢磨著樹幹桶放不下之後,才停下挖坑的動作,變成人形將挖出來的黃泥放入樹幹桶里。
手臂被雨水打濕,秋言避開地上的泥巴靠近,堪堪擋住了一些斜飛的雨絲。
他的視線在周圍轉了圈,看見了黎之前摘回去放在燻肉棚上的大葉子,秋言跑過去,挑了一片葉子咬斷,叼著走到了黎的身邊,腦袋微微揚起,樹葉在雨水的擊打中抬起,遮在了黎的頭頂。
落在身上的雨水忽然沒有了,黎微微愣了下,抬起頭看見秋言努力給他擋雨的模樣,不由眉眼彎彎。
他加快往樹幹桶里放黃泥的動作,然後變回獸形,腦袋隔著雨衣蹭了蹭秋言的脖頸,叼起樹幹桶的藤蔓提手轉頭,朝著他擺了擺尾巴,示意秋言跟上他的步伐。
秋言吐掉嘴裡的樹葉,活動了下有些酸澀的嘴巴,腳步輕快地跟在黎的背後。
回去的路上,遇到的水窪更多了。
黑豹的爪子在水窪里走過,爪子上的泥巴被水窪和草葉清洗乾淨,秋言第n次繞過水窪,終於看到了他們家的院子。
走進屋檐,兩人變回人形。
雨水順著雨衣滑下來,秋言接過黎手裡的雨衣,將上面的雨水抖掉後拿著放進了小山洞裡。
黎進廚房拿了一個木盆,取了一部分泥巴放進去,接了些順著屋檐流下來的雨水,開始清洗泥巴。
秋言穿好衣服和鞋子出來,看見黎蹲在地上,回身在遮雨棚里找了個矮木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