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芮也朝著他嗚嗚了兩聲。
也不知道他們交流了些什麼,小傢伙跌跌撞撞地往秋言身上爬,秋言伸出手試圖托住小傢伙,一邊抬頭去看其他人,猞芮和虎風都是獸形狀態,毛茸茸的,根本看不出神情變化來,他的視線落到了黎身上,好奇地問道:「寶寶剛剛說什麼了?」
黎忍著笑意道:「他問你是阿爹還是阿父。」
幼崽是不懂事的,對他們而言,親密的成年獸人,不是阿父就是阿爹,再加上他們還沒有學會辨別雄性獸人和亞獸人,問出的問題就格外單純一些。
秋言聞言低頭,看著跑到自己懷裡躺下舔毛的猞虎寶,無奈地笑了下,摘下手套,修長的手指划過他身上的毛髮。
氣溫很低,但小崽子身上出乎意料的暖和。
秋言給他整理好凌亂的毛髮,怕自己的手凍著小幼崽又收了回來,他戴著手套才想起來問道:「那猞芮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怎麼才回答完,就往他身上爬了?
猞芮嘿嘿道:「我跟他說你是阿爹,黎是阿父。」
秋言:「……啊?」
無痛生娃?
面對秋言的震驚,猞芮很理直氣壯,「秋你不是很喜歡小崽子嘛,你跟黎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生崽呢,可以先玩我的崽。」
秋言:「……」
這腦迴路。
秋言無奈扶額,道:「你跟他說,我和黎是阿爹阿父,那你們呢?」
「是第一個阿爹和第一個阿父啊。」
秋言:「……那也太難叫了。」
他嘆了口氣,揉揉猞虎寶的肚肚,道:「還是叫我和黎二爹二父好了。」
阿爹阿父這兩個稱呼,還是要留給生下他的長輩。
猞芮歪頭想想,覺得也可以,於是又用獸語跟寶寶嘀咕了幾句,小崽崽跟阿爹嘀咕完,又抬著腦袋朝著秋言細聲細氣地叫了一聲,黎在旁邊及時解釋,「他在叫你二爹。」
「乖。」
秋言還是有些沒回過味來,揉揉小崽子的腦袋,又見他朝著黎細聲細氣地叫了聲,在黎那裡也得到了一個摸摸頭。
小崽子開心了,搖頭晃腦的。
幼崽清醒的時間不長,玩了會兒困了,被放到了虎風肚皮的位置,在親阿父暖和的肚皮下,睡得呼呼的。
他睡了,話題才從崽子身上轉移。
四人說著家裡的閒事,又交流了下外面的熱鬧,直到太陽變得沒那麼溫暖,才分別。
猞芮他們一家三口回了山洞,秋言牽著黎的手走在山間,穿著厚實的衣服,也沒能遮擋住他行進間的歡快。
黎思索了下,問道:「很高興做二爹?」
秋言上半身前傾,探頭去看他,「黎不開心嗎?」
「那倒也不是。」黎看著秋言前面的路,道:「只不過,我更想跟你有屬於自己的寶寶。」
秋言長長地『唔』了一聲,「你不是說獸人很難有寶寶嘛,說不定等猞虎寶長大了,我們才會有屬於自己的寶寶呢?」
黎想了下那個場景,又道:「那也挺好的,就我們兩個,沒有小崽子礙事。」
長久伴侶的話,幼崽一般會養到他們分化之後,但獸人分化的時間是不確定的,也就是說他們如果有崽子,最少十年最多二十年不能過二人世界。
想想就很痛苦。
秋言一開始沒有想到那麼遠,看黎的神情不太對勁,稍微思索了下,露在外面的些許皮膚頓時就紅了,他輕拍了下黎的手,「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黎抓著秋言的手,理直氣壯:「在想你。」
秋言:「……」
不想跟蠢豹子說話。
·
難得見到一次太陽,兩人還是先下山,沿著涼河邊往家所在的山頭走,一路曬著太陽,就算不暖和,精神也在陽光中逐漸放鬆。
在太陽下走了一路,進入森林的時候,秋言還有一些戀戀不捨。
黎走到他的前面半蹲下,「我背你,咱們回家曬太陽。」
秋言回過神來,看著黎的後背笑起來,「好~」
他聲音輕快,趴在黎的背上,伴侶結實寬闊的後背十分可靠,秋言安靜地趴在他的背上,看著道路兩邊的樹木飛快往後退,他們很快就回到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