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人群中轉了圈,很快就看到個頭髮結冰,身上也有不少碎冰的獸人。
他哆嗦了下。
這可真是,看著都冷。
貓知聽見他們的對話,抬起頭往這邊看了眼,尾巴尖尖快速晃了兩下,也沒有跟秋言說話,就重新將注意力落到了那個獸人身上。
作為未來的阿巫,雖然貓知看著很稚嫩,小小的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但遇到事情時還是很可靠的,而且周圍的獸人都很聽他的話,貓知說什麼就做什麼,沒有絲毫的遲疑。
很快,那個獸人傷口周圍的皮膚就被搓熱了,鮮血順著傷口重新流淌出來。
早就準備好的草藥被糊到傷口上,用獸皮快速裹住捆緊,弄好這些之後,貓知尾巴一甩:「把他給我丟火炕上去,傷口好之前都不准下來了。」
方才被折騰了半天都沒動靜的獸人慘嚎一聲:「不要啊!」
然而他叫得再慘都沒用。
幾個老獸人抬著人就進了大山洞裡,漂亮的小貓收回視線,在周圍轉了圈,沒看見送那個獸人回來的傢伙,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郁呢?」
眾獸人面面相覷,「剛剛還在這裡啊。」
被尋找的獸人,早在受傷那傢伙開始上藥的時候,就跑路了。
不過很可惜。
黎一掌鉗住郁的肩膀,帶著一抹壞笑道:「走吧,貓知在找你呢。」
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是,你小子!」
「秋在那邊,你一個人鑽這幹什麼?!」
黎聲音分外輕快:「上次我出安全區的時候,就是你好心把我送回去的,這回看見兄弟有難,我當然義不容辭。」
郁崩潰,「那都三年前的事情了,你還記著呢?!」
黎沉吟兩秒,微笑:「豹子記仇,很奇怪嗎?」
郁:「……」
眼見著跑不掉了,郁嘆了口氣,認命地轉過頭,試圖最後掙扎一下,「我自己過去,你把手收回去。」
黎:「我不。」
一起長大的兄弟,誰不知道誰啊,這手一松可就抓不住了。
郁:「:)」
貓知看見被黎帶回來的郁,氣得原地蹦了兩下,然後反應過來這樣有些沒氣勢,正琢磨呢,瞥到秋言靠近,順著他的披風三兩下就爬到了他肩膀上,生氣:「你還敢跑,回頭病了,是不是還要我和阿巫上門求著你喝藥。」
郁:「……沒有的事。」
他試圖掙扎,「我只是覺得,我狀況很好,不需要喝藥。」
貓知·一種大佬的語氣:「呵。」
「你說不用就不用,要不你來當這個阿巫?」
郁蔫了,乖乖挨罵。
小崽子罵人的聲音奶呼呼的,罵著罵著就變成了獸語,喵嗚喵嗚,看著快要氣炸了,秋言感受著從臉頰邊蹭過的蓬鬆毛毛,金眸愉悅地眯了起來。
黎無聲走近,正要把貓知從秋言肩膀上抱下來,就聽貓知總結道:「你喝一碗藥,然後跟狼軒在火炕上待到他傷口好為止,要是你們再打架,把火炕打塌了……」
郁瘋狂搖頭:「絕對不會!」
「哼,那最好。」
貓貓抬爪,早就準備好的獸人,將煮到濃稠,光是聞著就巨苦的湯藥端到了郁面前。
郁視死如歸地接過,湯藥剛喝下去就一個反胃,在他吐出來之前,後面一個老獸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任憑郁如何掙扎都不鬆手。
眼睜睜看著郁生無可戀地倒下去,眼眸中沒有了絲毫光輝,秋言沉浸在貓貓美貌中的腦子終於清醒過來,有些遲疑:「他還好嗎?」
貓知甜絲絲地蹭蹭秋言,「秋言哥哥不用擔心啦,只是喝一碗藥而已,一會兒就好了。」
哪怕知道肩膀上的是只邪惡貓貓球,秋言也提不起絲毫的警惕心,他將小貓知抱進懷裡揉了揉,「我怎麼感覺他喝的那個藥格外苦一些。」
貓知乖巧:「藥苦是正常的啦,不苦的話,他們就不長記性。」
秋言:「……」
所以是真的格外苦些啊!
看著懷裡的乖巧寶寶,秋言無視了心中的吐槽,抱著他道:「真的辛苦你了。」
還是個寶寶呢,就要學會照顧其他人。
貓知開心貼貼,「不辛苦~」
眼看著他倆親昵個沒完,黎插入他們的對話中,順手拍了拍貓知的腦袋,「阿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