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比起肉,這種滷菜反倒更好吃。
秋言鼻尖聞著濃郁的香味,腦海里不斷划過以前品嘗到的味道,口水都快要分泌出來了,忍不住找了筷子來,在幾樣菜里『點金點銀』點了半天,最終夾了一個鹵土豆①。
鹵土豆提前焯水油炸過,吃起來耙軟但不夾生,焦香的表皮也被滷汁浸透,在滷煮的過程中,這層表皮輕輕一用力就脫了下來,內里又是軟糯到入口即化的口感,口感和味道簡直了。
秋言也不撈鍋里的菜了,自己吃著熱乎乎的土豆,又給黎挑了個,送到他嘴邊。
黎順著他的動作吃了,仔細品了品,「好吃。」
得到肯定的答案,秋言眉眼彎彎地回去了,等到將鍋里剩餘的素菜全部撈出來,秋言舀了兩勺湯淋在大碗裡的素菜上,然後用漏勺開始撈鍋里的殘渣。
陸續換了三個漏勺,漏勺上的孔更是一個比一個小,等到全部撈過一回,鍋里也只余湯汁了。
秋言將其重新放回灶台上,等到滷汁再次燒開之後,就可以取下來,放到儲藏山洞裡冷凍著了。
他這邊都弄好了,黎問道:「秋,要不要做點什麼,配著滷菜吃?」
秋言覺得都行,他想了想:「肉片留一些出來放著,之後配面吃。剩下的……做餅子還是饅頭?」
黎:「饅頭?」
好像很久沒吃饅頭了。
「那就做饅頭。」秋言拍板。
除了大白饅頭,家裡還有玉米面呢,可以再做些玉米饅頭。
閒來無事,說干就干。
不一會兒的時間,麵團就揉好了,蓋著蓋子放到了火炕上,在上面蒙著獸皮發酵。
饅頭還沒有做好,但滷味是不能不吃的。
兩人端著碗,各種滷味往碗裡一夾,坐在火塘邊緣,又吃起滷味來。
火炕上的溫度高,麵團發酵的速度不受寒季的影響,秋言算著時間進去時,就見麵團已經發酵好了,秋言端著兩個大盆出來,跟黎一起將麵團揉成一個個饅頭,然後放到蒸鍋里。
蒸饅頭的旁邊,就是燉煮了許久的羊蠍子湯,這湯的香味早就飄出來了,只是先前嘴裡吃著東西,不覺得有什麼稀奇,這會兒沒吃東西了,再聞這個香味,就覺得分外的濃香撲鼻。
秋言打開鍋蓋看了一眼。
燉煮了許久的羊蠍子湯呈現乳白色,秋言找出做飯用的長筷子,將散落在裡面的大料夾出來,一邊弄一邊對黎道:「去拿兩個蘿蔔出來,洗乾淨削皮後切成小塊,放進去煮一會兒,咱們吃飯。」
「好。」
黎撓撓頭,往種植間裡走,心裡犯嘀咕:他們不是一直在吃嗎?
不過秋說什麼就是什麼。
黎將蘿蔔按照秋言說的弄好,用碗裝著放到了秋言的手邊,站在旁邊看秋言挑揀鍋里的大料。
挑完全部的大料,秋言最後檢查一遍鍋里,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後,將切好的蘿蔔放進去,用筷子稍微挪了挪裡面的羊蠍子骨,確保蘿蔔被湯底沒過。
蓋上鍋蓋繼續燉煮,秋言扭頭牽住黎,「走,我們去拿肉。」
不管是牛還是羊,最嫩的肉都要數裡脊,這個部位的肉往往肉質細膩順滑,非常適合快速烹飪的方法,屆時切成薄薄一片,夾著在羊蠍子湯里一進一出,就可以吃了。
再配上口感清甜脆爽的白菜,簡直可以稱一句人間美味。
看著黎將肉切成能夠透光的薄片,秋言進種植間裡,拿了棵白菜,準備出去前想了想,又轉回身拿了顆包菜。
白菜撕成一片片的,從中間切開,包菜去掉中間的菜幫子,然後將其切成絲,再用水仔細淘洗乾淨。
生的蔬菜分外占地方,明明一樣只弄了一顆,愣是占了兩個大木盆。
秋言把蔬菜放在旁邊,拿了骨刀出來,跟著黎一起將肉切成薄片,等到把取出來的肉全部切好後,秋言道:「咱們把餐桌往火塘邊搬去,一會兒把鍋架擺好,就著火塘吃羊蠍子鍋。」
不管怎麼想,這道菜都要在火塘邊吃才叫香。
「好。」這回黎沒有拒絕。
先前拒絕是因為燉湯需要的時間久,火塘長時間燒小火的話,秋言會覺得冷,但現在是吃飯在火邊吃,那情況又不一樣了。
平日裡都在餐桌邊吃飯,本來就是遠離火源的,這回能靠近吃還挺好。
秋言哪裡知道他還轉了兩個彎想這事,只以為黎是看他真的很想在火塘邊吃東西,覺得拗不過他,所以才點頭同意了。
秋言歡天喜地地布置火塘周圍。
燒烤架要挪走,長沙發和小桌子也要挪走,然後把單人沙發挪過來,要對著放,長餐桌就放在旁邊,這樣兩個人都能夾到桌上的菜。
黎跟著秋言轉了好幾圈,把需要的準備都做好之後,鍋里蒸著的饅頭也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