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聲音輕快,根本沒注意到隨著他的話,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等到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已經稱得上是蒼白了。
秋言扭頭,看到他的臉色,「?」
「黎……你還好嗎?」
黎聲音發飄:「不是很好。」
秋言安慰地摸摸他的臉蛋,「之前是猞芮懷孕你還說不用擔心呢,怎麼現在擔心成這樣。」
黎抱著他深吸一口氣,「你們兩個的情況要是一樣,我就不會擔心了。」
問題是,五個秋言湊一起都打不過一個猞芮啊!
秋言:「……」
他手指不斷戳著黎的腰腹,「你是不是在心裡吐槽我?」
黎笑著抱緊人,「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吐槽你呢,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秋言哼哼,「誰說喜歡的人就不能吐槽了。」
黎嘿嘿傻笑。
秋言親了親他,說道:「要不,我們去山下玩玩?我感覺你就是太久沒跟人聊天了,閒得慌。」
黎:「我前兩天才去參加了巡邏隊,而且家裡這麼多事情,我一點都不閒!」
秋言:「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他站起來,朝著黎伸出手,「要不要去?不去我就一個人下山了嗷!」
黎頓了下,抬手握住秋言的手,「走吧。」
山下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安靜,偶爾有小幼崽和說說笑笑的成年獸人走過,祭台周圍人是最多的,但也只是零散的幾個。
秋言和黎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們沿著河畔安靜地前行著,偶爾湊在一起說說小話,但莫名其妙的,黎心中的緊張確實因此舒緩了不少。
一群小幼崽笑鬧著從他們身邊路過,其中一個停下來,歪著腦袋好奇地看看秋言,又看看黎。
「阿浪,你在幹什麼啊?」已經跑走了的幼崽跑回來找停下的小夥伴,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才注意到秋言和黎,小幼崽歡快地喊了兩聲哥哥,想起什麼,跳起來拍了拍身邊的小夥伴,「阿浪你還記得秋言哥哥和黎哥哥嗎?」
秋言和黎已經走近。
被叫作阿浪的小幼崽往後退了半步,帶著些遲疑地點點頭。
秋言看著面前的小孩兒,好奇地問道:「這是……?」
他見過部落里大部分的小孩兒,基本上都有印象,但面前這個卻出乎意料的陌生,看年齡也不像是才出生的啊。
黎倒是從氣味中聞出了些許端倪。
慢幾拍才跑回來的小崽子們聞言,嘰嘰喳喳地開口:「是阿浪呀!」
「寒季來部落的阿浪!」
「秋言哥哥你和黎哥哥帶回來的!」
「他好的時候,你跟黎哥哥出去玩了,我們本來想帶他去找你們的,但是崖說秋言哥哥你要休息,所以就沒有去。」
秋言這才知道當初那個幾乎跟野獸沒有什麼差別的小獸人,已經學會了變成人形,甚至能夠在夥伴們的慫恿下喊哥哥說謝謝了。
他順了順小傢伙的頭髮,柔聲說道:「小阿浪真厲害,這麼快就能變成人形了。」
聽到這話,阿浪笑起來,看著分外乖巧。
秋言對這個小朋友挺好奇的,又輕聲問了幾句,在小傢伙表現出不適應之前,讓他跟小夥伴們去玩了。
黎拉著秋言的手,繼續沿著河道溜達,聽著秋言語如連珠炮似的敘述著驚訝,心情在話語中逐漸愉悅起來。
·
在山下溜達了一圈,黎的狀態肉眼可見的放鬆,秋言就時不時地拉著黎下山溜達,偶爾會帶一些吃的下山,交給小幼崽們中最大的孩子,讓孩子自己去分配零食。
看著那個稍微大點的孩子,拿著小骨刀比劃著名,將手上的零食分成同樣的大小,然後分給每個小夥伴,秋言就壓不住笑。
黎拉著秋言的手走遠了些,才開口道:「說了讓你放心,大山洞的崽子最了解要如何均分食物。」
秋言笑著點頭,「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黎摸下巴,「我怎麼感覺你這話是在罵自己。」
秋言就順口,將相關的故事說給了黎聽,又說什麼樣的情況下,這些句子是什麼樣的意思。
屬於另一個世界的知識,在他們兩個之中流動,也僅限於他們之間。